姚池玥思索着,好像,她的迷信祖母为她选择的“终生伴侣”,比她所预料的要好,这个不藏喜怒的妹妹,并不像第一次见她的印象那样柔弱。而乔孟笛则还在惊讶于姚池玥所承受和忍耐的一切。对惯于声东击西的易弘舟而言,似乎姚池玥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都成为她的软肋,天!她怎么能够保护得过来呢?想到易弘舟从小就开始对姚池玥做各种各样过分的事情,她就又生气又心疼。“易弘舟还挺可悲的,对吧姚姐姐?”乔孟笛打破了沉默,“以前,我觉得他是那样高高在上、风光无限,没想到,他可能已经迷失了自我。”“嗯,他除了演戏,”姚池玥走向办公沙发,坐下去,“唯一的快乐大约是,夺我所有,然后看着我痛苦。说起来可笑,有时候为了安抚他的躁郁,我会假装痛苦,或者配合他疯魔。”假装痛苦、配合他疯魔么?!乔孟笛觉得胸口很堵,她跟着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我觉得吧,是时候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了,一味忍耐,就算本意是善良,也会让人觉得我们软弱可欺,而起还会助长他的嚣张。”刚才,姚池玥刚才用了我们这个词,乔孟笛也用了我们。“你这么好斗?”姚池玥逗她。她淡淡地微笑,脸上的黯淡褪去了一些。“姚姐姐,这不是好斗哦!这是,怎么说呢——”乔孟笛歪头想了想,“没错,对待敌人,我们不该姑息,而应该像严冬一样冷酷无情!”她右手握拳,举到眼前。这妹妹——姚池玥看着她比拳的样子,一时忘了易弘舟一直以来有多难缠。“在你看来,我是善良的?”“姚姐姐你别误会哦,我可没觉得你软弱。”乔孟笛被姚池玥看得有点心虚,也许,对于忍耐了那么多年的姚池玥而言,自己的话不免过于轻浮了,“姚姐姐是不是已经有了什么打算?”“到时你会知道的。”“为什么现在不能告诉我?”“无从说起。”“这样哦。”乔孟笛不自觉地、娇柔地伸了一个懒腰,“好像有点饱困诶!姚姐姐下午还有事情要忙的,对吧?”看着像小猫咪一看犯懒的乔孟笛,姚池玥点点头。“该说的话也说完了,丰盛的工作餐也吃了,我想我该回家了。”“我送你。”“好啊。”“刚才在楼下,你不是说不用每次都——”“诶姚姐姐,你到底是不是真心的?如果不是真心的,请你不要说出来让我白白高兴好么!”“你呢,你到底是不是真心的?”“我说‘你不用每次都到楼下接我’,并不等于我不想让你送我啊。”“伶牙俐齿。”“多谢夸奖,确实如此。”乔孟笛上车之前,姚池玥说,“明天下午,我再跟你联系。”“要等那么久啊?”乔孟笛故作娇嗔,“那明天下午之前,就由我来联系姐姐吧。”说完,她灿烂而笑。留姚池玥站在车外失神,她上了车。为了履行对老太太的诺言,乔孟笛没有立即回家,而是转而去看望她。她虽然怕易弘舟,但并不代表她会畏首畏尾,彻底地躲起来就更不用说了。她至多只会避其锋芒。“这时候,你不应该在欢天喜地的忙着准备去法国?”得,一见面就被扎了一刀。还欢天喜地?没有泪流满面已经很好。亏她还惦记着老太太说过,她喜欢榴莲。乔孟笛有点后悔费力地提来一颗榴莲了。“哦,那个——”她将手中榴莲不断地送到三吨的鼻子前,那好奇的狗子就像闻到毒药一样,非常嫌弃地跑开了,“我不去法国了。”是啊,原本是明天早晨的行程,连航班都包好了,可变化就是这么突然的。“看你的脸垮得真么厉害,想哭就痛快哭吧。”“奶奶!”乔孟笛发觉老太太似乎心情不太好,而她就这么背,自动送到枪口上,“我哪有垮脸?”“你去照照镜子,再来告诉我,你那叫什么脸?”“哦!”乔孟笛想起来,她一路都在瞎担心,不断地思索着对付易弘舟的办法,因为苦无良策,她确实有那么一点忧愁,“奶奶我问你哦,对付那种疯魔又不讲道理的人,你会用什么办法?”“报警。”老太太干脆利落。“如果他的行为并没有触及刑法,只是道德层面的呢?”“居委会,民警,再不然就请律师法院见。”老太太干脆利落。“好像不太行呢。”“别废话了,吃榴莲吧。”老太太已经失去耐性。乔孟笛洗过手,麻利地将榴莲肉从已经剥开的果皮下将肉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