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川知道分寸，松开压住长毛男的膝盖，但扭了下他的手臂让他即便恢复自由也没力气反抗。穆罕灵也在这个时候松开了蒋念，让她跑过去抱着她心爱的男人。胡图不想再看两人，直接说了句：“你们好自为之！”然后转身离去。江海川什么也没说地跟上，穆罕灵看着蒋念眼神复杂，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说：“老夏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了你，你却这样回报他。”然后也跟着离开。“小念我好痛！”长毛男依偎在蒋念的怀里，枕着她的胸口，浑身颤抖，手指在她身上抓出红印。蒋念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和瞬间关闭的房门，想起了那个大她15岁的男人，心情复杂，怅然若失。“我们就这么放过他们？”走出了居民楼后穆罕灵终于忍不住询问。胡图叹了口气说：“事情闹大了对夏不安很不利，死了还得被人笑话，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不过事情也不能就这么算了！”胡图话锋一转。“蒋念用的都是夏不安的财产，根据中岛法律，她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不仅得不到遗产和抚恤金，反而会欠下一大笔债务，到时候我再托法院的朋友帮帮忙，把他们派去东区边境挖矿，他俩不是爱情吗？就让他们吸着火山灰谈爱情吧！”“而且那个男的也不行了！”江海川露出微笑。“什么意思？”穆罕灵皱着眉头问。“我刚才一脚踢坏了他的林冰的秘密研究中岛的休闲场所非常稀有，而且大多是在深夜开门，以至于有些人想线下谈个正经事情都找不到个合适的地方。长河贯穿整个中岛市，西部冰川纯净的融水像是一条蓝色飘动的丝绸，按理说它应该是没有气味的，但人站在河边望着脚下清澈的河水，隐约会闻到一股干净的味道。水流湍急，人造太阳的光洒在上面变成一片片碎金，河风吹在林冰脸上，她露出惬意的笑容，“师弟，想不到我还真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师姐客气了，即便你没有在红莲星上救我一命，只要我有能力我都会乐意帮忙的。”江海川有些好奇林冰找他做什么，而且似乎是件挺要紧的事情，因为她没有通过腕表交流，而是直接把他约了出来。林冰也不再客气，直接说，“我听说你的女朋友是个很厉害医生，对吧？我想求她帮我个忙，帮我从医院里弄几具尸体出来，最好是男性、女性、成人、婴儿各来一具。”江海川沉默，他的事情他可以随便做决定，但他不能随意决定陈词的事，这是相处间最基本的尊重，所以他犹豫之后还是带着歉意说：“这件事我不能替她做决定，只能尽量帮你争取一下。”“嘿嘿，没事没事，不用这么严肃，尽力就好。”林冰嘿嘿地笑着，眼睛望着河水，仿佛自己刚才说的是一件无所谓的小事。江海川兼职了这么多年治安警察，自然不会相信这句客套话，忍不住问：“师姐，你为什么不直接向科研院申请呢？虽说中岛在这方面管控严格，但东区那边经常会有一些身份不明的死尸，以你的身份想要申请几具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啊！”林冰瘪了瘪嘴，好像是在考虑要不要说出来，最终还是眨巴了下眼睛说：“最近实验室一直在研究火山鳄的生物结构，我想试试有没有可能用人类和它们的尸体互相印证找出物理提纯火油的方法！但是这个实验我不想让人知道，你懂我意思吧？”江海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毕竟他不是研究员，也不了解中岛实验室的情况，所以只得说：“嗯，我待会去接他她的时候问问她，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快去吧，师妹等着你呢！”林冰调笑地对江海川说，看着他快步离开的背影，突然有些羡慕，如穆罕灵所说，中岛的航天员跟地面的人有些脱节了，他们大都望着天上的星星，很少有人像江海川这般在意地上的玫瑰。次日深夜，林冰拉着一辆拖车好似无意拐进一个漆黑的巷子里，她打开腕表的照明功能疾步走向深处，然后站在一扇看起来有些老旧的门外咳嗽了三声。老旧的绿门裂开一道缝，里面的灯光盖了出来，陈词从中探出个脑袋，警惕地看了眼四周后把门推开，“师姐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但合适的婴儿尸体实在没有。”陈词说完侧开一步，露出身后的两个黑色垃圾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