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他在地下城市，没有那些物质条件！他只有片刻的犹豫，心头一狠，抬手对着手腕一口咬下，撕开皮肤咬掉肌肉破开血管，暗红的血液涌出，他将鲜血淋在布料上，然后抓着衣服的两端系好！浸饱鲜血的布料的堵漏效果要比之前好很多！血液中的水分很快被烟囱以及环境的温度蒸发，凝固的血块加强衣服的密封效果！江海川的肌肉已经发酸了，他腰部用力弯回去，又重新用双手抓住管道，他此刻的情况很不妙，体能的消耗不说，他在刚才的堵漏过程中忍不住又呼吸了好几口有毒的空气，而且因为他刚才为了快速浸饱衣料的缘故，那一口咬得很狠，几可见骨！其实痛感还是次要，血液流失带来的体能损耗十分严重，如果不及时返回，他绝对会掉进下面的锅炉中，同矿石的杂质一般被融成灰烬！不敢犹豫，江海川用来时的方法回去，但刚前进一点他就意识到了现在的情况有多糟糕！剧烈的活动加快了新陈代谢，也加快了有毒空气的作用，他的脑袋现在已经开始昏沉，在多方面的副作用下，他的体力和意识飞速下降！江海川的眼睑像是闸刀，只要一闭上多半就再也睁不开了！他拼命让自己前进和保持清醒，但眼睛还是忍不住地想要闭上，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在前进了，也不像传统电视剧里那般在脑海中闪过自己的一生，或是他最想见的陈词，仅仅是最纯粹最原始的求生欲驱使着他移动。江海川双手轮换着移动，此刻意识已经模糊，颤抖的手臂只要抓空一下，他就会掉进锅炉里！在如同油炸般痛苦地前进后，他终于恍恍惚惚地看见了螺旋梯架，但因为身体负面因素爆棚的缘故，螺旋梯架在他的眼中已经分成了三个！现在他的身体状况已经支撑不了他仔细观察或者停下犹豫了，他只能凭着直觉向前一跃，但很遗憾，他的直觉错了！我只是想不明白3江海川跟着直觉赌上性命的一跃失败了！他跳错了地方，离螺旋梯架仅有半米的误差，他在快要掉落的瞬间回光返照般的清醒过来，但为时已晚，那半米的距离如同天堑，他的手不论如何也够不到！锅炉中的钢水翻滚，灼热的气浪似乎能吞噬一切。“啊！”江海川感到手上传来拉力，有人救了他！“喂，快抓住栏杆啊，你太重了！”蒋念在生死一线之际抓住了江海川，此刻的她上半身已经吊在围栏之外，一只手扣住栏杆，一只手死死地抓住江海川。回光返照的清明让江海川很快意识到了情况，连忙顺着蒋念地拉力抓住栏杆，然后费力地翻过去躺在螺旋梯架上！梯架常年被热量烘烤的温度有些烫人，但江海川却觉得这股热量无比的舒服，这是活着的感觉！“你感觉怎么样？”蒋念靠在栏杆上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扭动着手臂，她这四年在炼钢车间里干了不少体力活，力气比四年前大了很多，要不然她可拽不回江海川，但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手臂酸痛。江海川侧躺着，用身体压住左手，然后用右手死死按住左手手腕止血，“你为什么救我。”蒋念靠在围栏上休息，努力平稳呼吸后才回答说：“我又不是坏人，为什么不救你？”江海川扭动着坐起来侧身看着蒋念，她大口喘着气，还没能缓过来，但脸上还是那种瑟生生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换了一个人。“谢谢。”江海川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也只是支支吾吾地说出这两个字。蒋念勉强地露出个笑容，然后又扭头看着别处，小声地说：“你能告诉我官恒是谁杀的吗？”江海川愣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尝试着想站起来但脑袋一晕又重新躺下了。蒋念不知道江海川现在的身体状况，见他点头后又重新躺下休息，以为是他要等她先开口解释，于是犹豫了一会儿，最后终于下定决心不再隐瞒。“其实我和官恒早就认识了，不只是早，是很早，早到自从我记事开始就认识他了！”蒋念平静地开口，她看着旁边陷入了回忆。江海川现在根本没心情听蒋念地感叹，多次剧烈运动导致毒性扩散，这似乎影响到了神经！他能靠意志力强撑着保持不昏死过去，但身体却无法动弹！这种状态十分诡异，像是鬼压床！所以喉咙里的话根本无法有效地变成字词，拼了老命也只能发出十分原始地响动，像是加重了呼吸或者只是单纯地“嗯。”了一声。蒋念的注意力本就不在他身上，整个人沉浸在回忆里，所以也不会想那么多，听到江海川地答应后继续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