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词认识这个女孩,她叫秦月霜,上次江海川把她抓到了家里,还算计她来着,但在追踪的时候追丢了,另外,她还顺走了陈词一双鞋子,让陈词有些不爽,念了好久。江海川被陈词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舔了下嘴唇,皱着眉头问:“你怎么从窗户进来?”“习惯!”秦月霜依旧低头整理着衣服,不咸不淡地回答。江海川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茬,转移话题地问:“你来这干嘛?”“看你死了没。”秦月霜把毡帽重新戴上,目光平静地看着江海川。“拖你的福,还能呼吸!”江海川捂着胸口,他听到这句话气不打一处来,肺部的顽疾再次复发,像是刀扎!陈词见了连忙跑过去扶着江海川,然后瞪着秦月霜,脸上的寒意毫不掩饰。秦月霜瘪了瘪嘴,瞥着江海川,想继续伤口撒盐地说两句,但最终还是没有讲出来,转而扭头看着窗外,“你们以后最好不要像今天这样对刚才那些人,接下来一段时间可能会不太平,如果余秋平不出面的话,今天估计很难善了!”“我不怕。”陈词摇了摇头,坚定地说。“我只是随口一提,至于要不要听是你们的事情。”秦月霜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谢谢。”江海川对秦月霜点了点头。秦月霜微微颔首,算是回应,接着又懒洋洋地说:“木生月想见你,不,其实有很多人想见你。”江海川听后沉默了一会,“再说吧,我最近不想过问这些事情。”“随便你!”秦月霜满不在意地回答,然后从兜里摸出个相机。“你要干什么?”陈词终于忍不住问道。秦月霜不理她,用镜头对准两人,喊道:“喂,看这里。”“咔嚓!”江海川背靠在病床上,陈词坐在他旁边,他下半身盖在雪白的消毒床单下,陈词的头发垂到了他的肩头……真相3陈词低头看着相框里的照片,轻轻抚摸贴在上面的玻璃,瘪了瘪嘴,“你还别说,她照的照片还真不错,说不定她以后还真能靠这挣钱。”“是啊,人家有艺术细胞,懂美感。”陈词听了,扭头看着江海川不说话。江海川有些尴尬,很快变脸说:“嗐!其实也不怎么样,她的画都没卖出去过!”陈词白了江海川一眼,接着说:“人刚走,你就说她坏话?”江海川重新躺回刚才的位置,淡淡地说:“这不叫坏话,这叫事实。”“哼!那我就要买!多少钱嘛,总不,总不会比我一个月工资还多吧?”江海川还想继续跟她吵两句,他最近很享受这种有些吵闹的生活。以前他和陈词在一起的时候其实话不是很多,除了朝夕相处的默契让他们间的交流不需要太多言语之外,也跟两人偏好安静的性格有关。但在地下城市那几年让他快憋出病了!在那之前他还真以为他自己是个沉默的人。地下城市的那种沉默不是无聊的沉默,而是像是喘不过气,或者说是说话就会觉得很累那种沉默。陈词相比之下要好一些,她在医院的时候也会跟同事说话,虽然回到家后就是一个人了,但后来开始查阅庞大的资料后注意力就被转移了,而且这几天她的话也变得多了起来。“有人来了!”斗嘴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江海川抬起手示意陈词。陈词收敛笑容盯着房门,自从那天余秋平被她赶走后就再也没有人病人来打扰过他们。每天除了医院医生护士之外,她这几天唯一见过的外人就是过来送相片的秦月霜,但是秦月霜是不走大门的,而且江海川也听不到她的脚步。“嘭嘭嘭……”敲门的声音平缓而有规律,不像是十万火急的病人。“进。”陈词清声开口。门被打开,一个老人扶着门框进来,他戴着墨镜拄着拐杖,脚步有些虚浮,旁边还站着一个稍微高一些,耸拉着眼帘的像是睡着了似的老头。陈词看着两人,心中的警觉缓和了不少,因为以她多年从医的经验可以毫不费力地看出来,那个戴着眼镜的老人是个瞎子,稍高些的那个身体虚弱,是属于那种很可能今天晚上睡着了明天就起不来的人。“木先生,你怎么来了?”江海川从床上坐起来,眼神有些凝重。“你不来见我,我就来见你。”木生月脸上露出笑容,看起来老了很多岁,脸上的沟壑从小溪变成了河流,距离他俩上次见面,似乎已经过了十几年了。“没有,我只是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江海川轻笑一声,算是半解释地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