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的疼爱和宠溺，让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她总觉得，爷爷应该是认出她了。
否则，他怎么会对一个陌生的女人露出这样的眼神来？
仅仅是因为她是苏千瓷的姐姐吗？
“好了。”
看她满脸都是眼泪，凌老爷子咳嗽了一声，找白管家拿了纸巾，轻轻地给苏千瓷将眼泪擦掉：“别再为了爷爷哭了。”
“爷爷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你以后，要好好地。”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是爷爷看得出来，韩诺是个好孩子，他是真心对你好的。”
“不管他对你好是因为什么，他总归是不会让你伤心难过。。。。。。”
“你好好地和他过日子，照顾好你们的女儿。。。。。。”
“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回忆了。”
苏千瓷握住老人家大手的手指微微收紧。
她咬住唇，心里浮上一丝酸涩的暖意：“爷爷。。。。。。”
凌老爷子朝着她笑着点了点头：“爷爷希望你过得好。”
看着老人家眼里熟悉的宠溺，苏千瓷吸了吸鼻子，忍不住地直接扑了上去：“爷爷！”
爷爷认出她了，爷爷什么都知道！
怪不得他要一大早去酒店楼下等她，怪不得他非要见一见绵绵。
原来，是他担心她，放不下她！
苏千瓷越想，越忍不住地伤心难过。
爷爷都已经认出她了，可她却还假装和他不认识。
他肯定是因为伤心难过才会进急救室的！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地一边擦眼泪，一边给老爷子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爷爷。”
“我以为。。。。。。”
她以为老爷子还是处在混混沌沌的状态，所以她竭力地和他划清界限，不想让他清醒过来难过。
可她却没想到。。。。。。
“这不怪你。。。。。。”
老爷子轻轻地抚着她的发丝笑了笑：“你这丫头啊，总是喜欢把错误揽在你自己身上。”
“这件事，怎么能是你的错呢？”
“是爷爷的错啊。。。。。。”
他闭上眼睛，沙哑地低声感慨了一句：“如果不是爷爷三年前提议让你嫁给北谦。。。。。。可能你也不必经历这些了。”
“胃癌晚期，死过一次，将身体里的器官都几乎换了个遍。。。。。。每一样应该都很难受吧。。。。。。”
老人家心疼地落下泪来，声音嘶哑：“都怪我。。。。。。”
“我这一生，做过两件错事。”
“一件，是在二十多年。。。。。。”
“另一件，就是让你嫁给了北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