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放!”
一声令下,从东昌寨方向飞过来铺天盖地的箭矢,此时已经不需要再注重准确度,在这样密密麻麻的箭矢攻击下,除了躲,就是死。然而薛棠却反其道而行,迎着箭矢的方向冲到了盾墙脚下,因为对面箭矢抛起的角度,反倒躲过不少弓箭的攻击。
“东昌寨,尔等危祸渔阳,还要负隅反抗?若是你们现在放下武器投降,待我禀报州牧,留你们一条性命!”
“哈哈哈,薛棠,你也学会说这些套话了吗。投降?笑话!我的字典里还没有投降这两个字!现在不会有,将来也不会有!你若不服,大可过来试试能不能砍掉我的脑袋。”
“贼子休得嚣张!”
盾墙一面一面被薛棠瓦解,暴露出盾墙后被保护着的东昌寨众人。到底是山匪和正规军的区别,战斗力实在不可同日而语。
这时,从葫芦谷顶上忽然有细小,数量却繁多的碎石落下,砸在州军人阵中。这些碎石从极高处落下,虽重量不大,砸不死人,但也能将士兵身上的盔甲砸出一个又一个坑来,落到脸颊,手指上更是痛苦不堪,烦不胜烦。
原本盾兵败退后,州军可以乘胜追击一路突破葫芦谷,不料发生这种变故,薛棠心里几乎要呕出血来。
薛棠可以断定,这绝对不是巧合,而是东昌寨使出来的小动作,十分上不了台面,效果却很好,直接打乱了州军阵脚。
“先锋营,上!”
薛棠一看对面冲上来的部队,冷笑,东昌寨已经到了要让少年兵出战的窘迫程度了吗。很好,就让他薛棠彻底绝了你东昌寨的下一代!
州军和独孤胜率领的先锋营第一次正面短兵相接。
兵器碰撞划拉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少年们冲天的呐喊声响彻云霄,震荡的是自己的士气,还是为了掩饰那些初尝生死的恐惧。
薛棠斩马刀手起刀落,一个又一个人倒在他面前。他能看到这些少年面上的恐惧,但是他们却没一个后退的,这让薛棠感到惊讶。在面对生死攸关时,难道这些小孩子不想逃?他们真的不怕死吗!
尤其是那个冲在最前面的少年,他似乎是这个所谓先锋营的首领。他早已遍体鳞伤,手中大刀也卷了刃,但他依旧在作战,依旧拼命地挥舞着手中武器。
忽然从背后冲去一个手持长枪的州军,他并未意识到这个即将夺去他性命的危机,还在麻木地向着前方挥动大刀。
然而在那柄长枪即将刺进这个少年身体内时,一把长刀及时将枪挑开,反手一挥,那名州军轰然倒地。
薛棠看到黑甲男人拎起少年将他甩出混战堆,持盾的左手将盾猛地甩出,黑盾轨迹所到之处,几乎没有人能够再站立。那黑盾飞了一圈,重新回到黑甲男人手中。右手长刀忽然朝颈后一架,挡住几把刺来的长剑。腰身向前一矮,长刀从头顶划过一圈,快速斩向那偷袭的人,一个呼吸的时间,三人便被他切断了喉管。从伤口中迸射出来的血液喷洒在他的脸颊和盔甲上。
他持刀盾疯狂杀戮,清扫周边所有敌人,一个不留。州军士兵甚至不敢再出现在他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