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最后深深的看了眼李陵生便带着侍女离开。那一眼像是融进了一切，又像是放空了一切。
李陵生看进那个眼神里，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破裂了一样。碎渣弄得他生疼生疼。
而首领的离开，不属于他们层面的威压消失，原本寂静的战场瞬间又变得喧闹狂热起来。
“告诉我，谁才是胜利者。”李陵生在意识一片模糊中听到沉戟的声音。
“恶人谷必胜！恶人谷必胜！”几近嘶哑的叫喊。
“告诉我，你们不怕死。”
“我们不怕死，我们有死不完的恶人！”
“告诉我，你们是不败的！”
“恶人谷最强！恶人谷不败！”
“告诉他们，谁才是霸者。给我杀！”
“杀啊！！”
曾几何时，也是这样的围困，也是这样的夜晚，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无止境的杀戮声，永不停歇的呐喊，满目疮痍。
李陵生无意识的挥动着手里的长枪，猩红的鲜血洒溅在他苍白的脸颊上。
曾几何时，也是这样杀到麻木，杀到无知觉。耳边只剩下厮杀声，眼里只剩下鲜血的颜色，脑海里一片空白。
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下，敌人却一个接一个涌上来。
他感觉到身体上不断加剧的痛楚，但是这已经完全没有关系了。
“长平，小心！”
那个向他扑过来的身影是谁！脑海里一晃而过的片段就像是个锥子用力扎向他的大脑。钻心般的疼痛。直到胸口处传来剧痛，温热的血液洒在皮肤上。他才惊恐的看到浑身浴血的沉戟挡在他身前，刺目的鲜血喷洒他一脸。
“阿戟……”李陵生颤抖地扶向沉戟的脸庞，呼唤那个人的名字。
可是那个人像是睡着了一般头枕着他的手掌心一动不动。
“阿戟……别睡了，快起来啊。”
李陵生松开手，沉戟脱力般重重砸在李陵生怀里，带着那柄贯穿沉戟整个胸膛的尖刺一齐刺进李陵生的胸口。
“别吓我啊，阿戟，快起来。”
没有温度的脸贴在李陵生颈脖上，他像是被抽离掉身体里所有的气力，颓然坐下，然后把自己的头深深埋进沉戟的肩窝。
“啊啊啊啊啊啊————”
如潮水般的记忆就这么突兀而不可抗拒的充斥进李陵生的大脑里。他慢慢抬起头，双眼是死寂的空洞无光。
凄厉而又如此绝望的叫声充斥整个战场。以至于，所有人都不自觉停下来，看向那个跪在地上的男人。双目缓缓流下一滴又一滴的血珠。
然后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副他们故意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画面。
被一柄尖刺贯穿的两个人相拥在一片尸体中间，浓烈的鲜血流淌一地。那个双目泣血的男人只让人觉得他的世界都崩塌了。
69、局
赵成是千千万万个学计算机专业，然后毕业后成为了一名程序设计员的普通人。其实他说不上对程序设计有什么非人的热爱，只不过因为年少的时候对那些神秘黑客的莫名崇拜，再加上高考的分数限制，在一大堆不喜欢的专业里面挑中了这个还算和心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