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学海！”“不听！”这老胖子是不是想死？“你给我站那儿，把卡拿上，你去医院干什么？”“老子去医院看江……”他话茬憋了回去：“我体检。”医院。病房。房门打开一条缝隙，温寻往里瞄了一眼，然后轻手轻脚进来。以前吧，分分合合，几天不见都是小事，几个月不见也是经常，一出国也有过几年不见。她习惯了，但不喜欢。最后偷偷反了悔，还是想悄悄过来看一眼。就看一眼，然后心软了。不知道江痕是怎么折腾自己的，瘦了，嘴唇干裂，气色也很差，头发也不知道怎么让发型师剪的，乱糟糟的。温寻找了根棉签，没有润唇膏，于是倒了杯温水，棉签蘸水，点在江痕干裂的嘴唇上。睫毛微颤，眉头轻轻蹙起，江痕睁开眼，偏头看着她。温寻一僵，刚要收手，手腕忽然被他握紧。“温寻。”水杯被打翻，掉落在地上，棉签也不知道丢在了哪儿，温寻被拽进江痕怀里。他眼里藏着血丝，不知道熬了多久，又或许是刚醒，血丝还没消褪。温寻被他那样的眼神凝视得心慌，眼睛刚一闭上，就被吻住。和上次截然不同，嘴唇糙涩，有点磨人，牙齿也不小心磕到了一起。温寻忽然想到那些荒唐的同人小说，什么一夜多少次，整个人都乱了。“江痕，你这次连酒都没喝。”酒后乱性荒唐，生病了出现幻觉更荒唐。江痕最好不要找什么理由。“我想你了。”他说。温寻忽然没了脾气，其实本来也没脾气。“痕总玩的一手好苦肉计。”“但你还是来了。”是啊，还是来了。图什么，明知道这是个坑。江痕低头吻她，温寻偏开脸，又被捏住下巴。“不许躲，来了，就不能走了，躲也不行。”温寻拍他的手，但又没忍心打得下去，手背上的针孔还留在那儿呢，刚打完点滴，手背都有点浮肿了。“我要是不来呢？”“你不来……”不来就散了。温寻太了解江痕这个人，他的底线在这里，自尊心也只允许他做到这一步，他不可能踩着自己的底线再黏上来。她不来，就各自安好，桥归桥路归路。“我就去找你。”温寻轻轻吸了口气，盯着江痕看。“那时候是你自己说的我们……”“我说的，我做不到。”他翻身把温寻压到下面：“温寻，是你先招惹我的，你不能不要我。”不要……她怎么舍得不要……温寻看着他，距离慢慢拉进，明知道他要接吻，唇瓣微微张着，想说出拒绝的话，却硬生生哽在喉咙里。其实……不讨厌接吻，就是心跳太快了，紧张。唇齿间的缠弄，温寻抓着江痕的衣领，接吻，她不会啊……完全被江痕掌握了节奏，让他掠夺，他的手撩起她的衣摆，抵在温寻后腰上摩挲。温寻脸上烫的厉害，无力招架，节节败退，薄汗出了一层。“江、江痕……别……”她咬着江痕的肩膀，理智回归了几分：“你收敛点，我们这样不行。”他微微一顿，把温寻抱紧，声音从胸腔闷闷的压出来：“哦。”中途被叫停，还蛮委屈。“这是在医院，病房里，你太胡来了。”痕总低低哼了一声，不满意。温寻调整好情绪：“你自己什么样你不知道吗？胃出血，把自己折腾到吐血，本事见长，老实养病，别乱弄了。”痕总阴郁的把人松开，转过身，背对着温寻侧躺着。温寻：“？？？”他还有脾气了？还背对着她睡！呵，谁还没点脾气了？温寻也背过去，背也不和江痕挨着。然后没几秒钟，痕总转过来，把温寻抱回来，再转过去。除了怀里多个温寻，其他毫无变化。温寻就没这么无奈过，所以这算是发脾气吗？没见过谁发脾气甩脸还抱着人的。痕总还……挺可爱的。温寻在江痕怀里调整姿势，转过来，面对着他。“你对我生气？”“我生病了。”痕总说。“所以？”“你不哄我。”“我该哄你？”“我生病了。”痕总重复。“……”温寻伸手，揉揉他剪得并不好看的短发：“乖。”其实，不太想在江痕怀里待着，因为她被抵着。她又不好说让江痕自己解决一下，不知道痕总这会儿要不要脸面，戳破他好像不太好哈。但是这样……有点难受，而且温寻脑袋里不堪入目的画面可多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