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早上,腾出一个小时。”齐纪一怔。后天是傅嘉远的订婚典礼,傅庭礼也是为了参加典礼才特意回国。没想到难得休息的一天,他还要安排工作。他在心底默默感慨,手上不忘将行程记在本上。“我明白了。”正准备继续汇报,齐纪耳尖地听到傅庭礼那边传来异样的声音。齐纪顿了一下,没有傅庭礼的指示,不敢随意停顿,继续汇报。显然本人也听到了。傅庭礼皱了皱眉,瞥向玄关处紧紧关闭着的房门。“哔”。又是一声。门锁报错的声音接二连三地响起,傅庭礼没了耐性,冷声打断齐纪的汇报:“等一下。”他把语音通话调成静音,朝玄关走去。房门打开,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女人抱着房卡,怔愣地瞪大眼望着他。-姜虞万万没想到门打开后,房间里会站着一个男人。男人显然刚洗完澡,头发未干,水珠顺着墨色碎发滑进掩在衣领中深陷的锁骨下。纯黑色的缎面睡袍沾染着些许水痕,被吊顶的水晶灯釉上一层细腻的珠光。眼前的男人身材颀长,眉眼却是过分的精致好看。但那种精致却不显秀气,反而是凌厉的俊朗,就像古希腊雕塑中的诸神,每一处线条都完美得恰到好处。大抵是醉酒的缘故,姜虞觉得他身后散着光晕,衬得整个人温润清隽,令人心神恍惚。如果不是那男人眼中缀着不耐与疑惑,她大概都要怀疑是沈挽为了抚慰她受伤的心灵,给她叫的某种特殊服务了。姜虞怔愣地眨眨眼,目光不舍得从这张过分好看的脸上移开。大脑宕机几秒,终于重新运转。——为什么有个男人在自己房间?!即使美色当前,姜虞还是十分不悦地瞪起眼:“你是谁?”男人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他那双深邃的眸中蕴着冷冽淡漠,不怒自威:“我倒要问你,在做什么。”姜虞没想到这人乱闯异性房间还这么理直气壮,气得直瞪眼。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蛮力,姜虞把他推到一边,自顾自地进了房间。她气呼呼地训斥傅庭礼:“别以为自己长得好看就能随便进陌生人房间。你们男人都是臭流氓。”说罢,也不等傅庭礼反应,她把门撞上。被姜虞关在门外的傅庭礼:?三个吻退婚纪齐和服务生赶到时,便看到站在2100外的傅庭礼满脸阴鸷。“傅总,发生了什么事?”傅庭礼没有理他,冷着脸给晓柔让开门。晓柔不敢吱声,小心翼翼地用备用房卡给傅庭礼打开门。一起进了房间,没走几步,三人便看到卧室敞开的大门,里面大剌剌地躺着个女人。三人纷纷陷入沉默。因为醉酒的缘故,姜虞睡得很熟,并未被门口的声音惊扰。她怀里抱着个枕头,翘着一条腿压在枕头上面,睡相十分随意。傅庭礼冷眼睨着床上的姜虞,问:“什么人?”既然能随意进出21层,应该不是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看她刚刚的模样,大抵也不是故意来找茬的。可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房间?着实荒唐。纪齐毫无头绪,只能朝晓柔递了个眼神。晓柔站在旁边,怯生生地瞟了眼傅庭礼,道:“是……姜虞姜小姐。”姜虞的名字傅庭礼自然知道。当初姜虞的父亲姜为民提出联姻,傅振安本意是想给傅庭礼介绍的。傅庭礼无意结婚,倒是他二嫂,也就是傅嘉远的母亲比较在意这事,一直向傅振安和姜家推荐傅嘉远。他二嫂的意思傅庭礼明白。无非是因为傅家大权掌在他手里,她想给自家再寻一座稳妥的靠山。傅庭礼没有必要仰靠他人之势,也没有结婚意愿,算是和他二嫂一拍即合,把这门亲事许给了傅嘉远。“怎么醉成这样。”傅庭礼不悦地蹙了下眉。傅嘉远的订婚典礼就在后天,什么事会让他的未婚妻一个人喝得醉醺醺的,跑到别人房间撒野?晓柔站在一旁,不自觉地攥紧衣摆,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傅庭礼。下午姜虞和傅嘉远吵架的事情有工作人员看到,没几分钟就在他们的工作群传开了。少东家在订婚典礼前出轨,被准未婚妻抓到。足够他们八卦一整天了。晚上他们几个值夜班的在大厅看到姜虞烂醉如泥,想上去帮忙,却又不敢。晓柔犹豫着要不要把前因后果告诉傅庭礼,便看到他锐利的目光扫过,令人不寒而栗。明明只比少东家大一岁,可傅庭礼和傅嘉远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