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永远陪着你。”兰心觉得体力在被一缕缕的抽干,可是她没有丝毫害怕,今朝不能同生,那总能共死。“我知道你是胆小鬼,幼时村里婆婆讲鬼故事,你总是怕的躲在我身后。没事,你要等一等我,我快来找你了……”
话还未落,身体如断了线的纸鸢。
伤痕累累的身体倒在荒芜的土地上。
空中盘旋的秃鹫也缓慢下降,躲在山丘后的野狗也陆陆续续的出来,试探着向前走两步。
……
“所以,是我二姐姐反抗爹爹,所以爹一怒之下将气撒给了奴婢,身边贴身伺候的鞠青挨板子,最后,活生生的被打死了。”
宋怜神色空洞的坐在软榻上,总结着谢觅说的话,“所以兰心去寻她,在乱葬岗里被野狗秃鹫所分食,最后落了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是。”谢觅也觉得惋惜,“大致如此。”
随后,拿出一个普通的木匣子。
“这个是在鞠青床底下寻到的,里面倒是有许多碎银。”谢觅打开盒子,在许多碎银和铜钱之上,有一张白纸,上面的字迹并不多。
我的病治不好,别在我身上浪费。
字写的歪歪扭扭,看着并不像通晓诗书的人写的,在白纸之下是个银手镯,和沾满血却洗不掉的穗子。
“这穗子洗不掉,在乱葬岗找到的。”
兰心的尸首基本是找不全了,所以才命人找了这些遗物,“她俩的尸体我也命人捡了些回来,也安排了一场葬礼。毕竟她伺候姐姐这么多年,让她走的体面些。”
“谢谢。”宋怜闭眼流下两行热泪。
曾经想过是有人的蓄意报复,是范家的人不安分,或者是太子殿下让她感受一样失去挚友的感觉,可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这下子,连怨的都没得怨了。
沉默许久后——
宋怜手里握着镯子,“二姐姐为什么要忤逆爹,而且还划伤了自己的脸?我记得她不是被关到祠堂,任何人都不许探望的。”
谢觅沉思,“有谣言说是婚配……”
是养病还是逃离?
“婚配?”
宋怜记得二姐姐嫁的晚,十七岁的时候才嫁给谢珏,而如今也才刚刚的及笄,怎么会突然提起婚配的事情?
“对。”谢觅也觉得奇怪。
“听说是苏州的有一户人家上门求娶,也不知宋哲是怎么想的,竟然要将女儿许配给苏州人家,但你二姐性格倔强,无论如何都不想嫁……”
“其实我理解二姐姐,要嫁给一个从未见过的人,也不知对方究竟如何?却要与陌生的男人共度余生,换作是我,也是万万不肯的。”
宋怜回想宋妙的遭遇,觉得害怕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