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金誉皱眉:“这是违反纪律!”
“人家不把纪律当成纪律,我们为什么要把纪律当回事?走了!”庄玲玲跟他眨眼。
陆金誉转身,庄玲玲一招手,兄弟姐妹全部跟着他们走,走出车间,庄玲玲笑:“同志们,一起违反纪律怎么样?陆师兄,你就等着你爹妈和教授们的双份儿批评如何?”
“人做初一,我做十五,有何不可?”陆金誉笑着说,“我带你们去吃脆绍面。”
“陆师兄,前面带路,今天我请客!”庄玲玲吼一声,小富婆就是这么自信。
“来这里我是地主,怎么能你请?”
“没办法,去南洋收了长辈们一堆红包,你们现在全部的通通的都没我有钱!”庄玲玲傲然挺胸。
“这是斗地主,打土豪啊?”
“那是,我可是给你们机会了啊!千万别给我省钱。粮票我也兑换好了!”庄玲玲从她的随身小包里展示她真有钱。
陆金誉出厂区的时候,跟门房登记的师傅说:“师傅,等下我爸妈找我,就说我带同学去逛市区,吃晚饭了。”
“知道了,去吧!”
在这样一个,从公交车上下来,走了二十分钟才到城区的主干道,放眼望去,全是自行车,唯一一台跑着的汽车,还是一辆军用吉普的年代。
火锅没有流行,想吃兔头在一条充满了味道的小巷子里,那条小巷子靠近一个屠宰场,屠宰场每天杀成千只的兔子,皮毛出口,兔肉就成了没有用的东西,每天放在门市售卖,不需要肉票,还便宜。
当改革开放的春风,吹出了这么一丝丝的味道,有人就开始做起了兔子肉的生意,
兔子肉腥臊,味道不好,加了一大堆的重口味儿料,在这个空气中带着异味儿的地方,提着一瓶老酒,要一碟子兔头,几个男人围坐在板桌边扯大半天。
这一群穿着干净整洁,一看就是文化人的年轻人,要了三盘兔头,其中那个小麦色皮肤,黑里俏的女娃子,一个人抱着一盘兔头啃。
陆金誉此刻还沉浸在郁闷之中,在这样带着味道的地方一个兔头都啃不下,看着庄玲玲雪白的牙齿啃着兔脸肉,他服气,有人胃口可真好!嗯,他说的是容远。
等庄玲玲啃完兔头,陆金誉带着大家去吃脆绍面,他只要了一两,庄玲玲要了三两。
某人大口吃面,陆金誉内心战战兢兢,从小到大他都是按照父母期望来的孩子,他忍不住:“我们还不回去吗?”
“不回去!让他们着急。回去不把我们训得狗血淋头,那也忒不得劲儿了!”
钟国强是京城人:“庄玲玲,你这个京城口音好。就冲你这京城口音,必须的,咱不回去。”
“对,不回去。”
一群小王八羔子在外头吃着面条,说着不回去。
会议室里领导一个个沉着脸,宣教授和訾教授简直都恨不能挖个地洞把自己给埋了。这次可是带出来高考第一和第二届最好的学生,这些死孩子怎么就那么不争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