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客们看过来,陈雅茹听见费家杰这么说,她眼泪含在眼眶里看着他,“怎么不正经?你自己问问庄玲玲和容远,问问他们,弘熙集团在港城是什么地位?市值多少?是不是正经公司?”
庄玲玲被点名,这个是公共场合,费家杰说话太不注意,庄玲玲说:“弘熙是一家集航运,房地产,棉纺为一体的集团公司,市值二十多亿港币,是港城算得上的大公司。这是一家正经公司。”
“我是说……”
“费叔。”庄玲玲打断了费家杰的话。
费家杰立刻醒悟过来,这是在公交车上,他说了一句:“等下我要跟陈建强好好说说。”
酒店离开新村不远,快到站了,庄玲玲看见车站上陈建强翘首以盼。
从车站走回新村有六七百米的路,陈建强知道陈雅茹今天要陪客人吃饭,他不放心,早早就等在车站这里接孩子。
车上先下来的是容远和庄玲玲,接着他听见费家杰说:“我得跟陈建强好好说说。”
接着他听见一声:“爸爸!”
陈雅茹从车上下来看见陈建强一瞬间不知道有多安心,飞奔过去到陈建强身边。
“上车吗?”售票员问。
陈建强摆手,公交车开走。
费家杰叫住陈建强:“陈建强,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陈建强转过头等着费家杰:“有什么事?”
“我跟你说,你得好好给她洗洗脑子,叫她不要去那个什么公司了。她要再去那家公司,早晚要出事情的。”
“费家杰,囡囡好不容易有份好工作,你怎么回事?”陈建强看见庄玲玲,突然发现自己叫一声囡囡有点?跟谢美玉结婚这个多年,一直跟着谢美玉叫“囡囡”,他这是脱口而出了。算了,算了!玲玲反应也不在乎他这个爸爸。
“我今天看见她老板了,以我的眼光,那个老板是个老江湖,雅茹这个小姑娘,又是一个不够踏实的,一个老江湖,碰上一个想要走捷径,又脑子不够用,她妈的老路就在前头。你想让她也落得跟她妈妈一样的下场?”
费家杰的话让陈建强想起了谢美玉,这个女人现在在他的心里是一个奇怪的存在,她带给他很多很多耻辱,却又让他割舍不下。陈建强一下恼羞成怒:“你说够了没有?”
“等到她跟了一个烂人走,你后悔都来不及!”费家杰扣住陈建强。
陈雅茹被刺激到了,口不择言:“论烂人,这个世界上有比你更烂的人吗?”
“我怎么烂了?我哪儿烂了?我自认为对得起你妈,对得起你了。”
陈雅茹冷笑:“一个打女人的男人,还不够烂?”
“我为什么打你妈,你不知道?”费家杰指着陈雅茹说,“我打她的时候,你已经七岁了,我当时怎么说的,你是不是右耳朵进左耳朵出?她带着你出去,拿了别人一百块钱?现在一百块钱够得上吃官司了,那时候一百块钱,够你爷爷站在上头被人斗死,够我去劳改农场过一辈子了。她还带着你一起去拿,你这双眼睛从小看见这种东西,认为别人给的就是你自己的,你爷爷你爸爸有点本事就可以为所欲为,以后会长多歪知道不?她让你爷爷给人批条子,多给人计划物资,我是当着你的面,打给你看的!让你知道,这是要害全家的。你怎么到现在都不懂?”
卧槽,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一百块,是够全家站台上了。谢美玉本事也是大的。
费家杰深吸一口气:“后来她突然闹着要跟我离婚,说我打她,离婚了半年不到嫁给你爸爸,要不是确实玲玲的妈妈是因为救人死的,我都快怀疑是潘金莲和西门庆合谋害死了老婆,就跟等着人家老婆一死就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