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带怎么还断了?”
冯乐真顿了顿,停下来认真解释:“玩雪玩得忘乎所以,才会弄成这样。”
侍卫总觉得这答案有点敷衍,但看她神情也不像被欺负了,于是不再追问。冯乐真默默松一口气,推门进屋时,屋里恰好出来个人,她心下一惊,下意识就要喊护驾,却在对上他的视线后愣住:“你怎么在本宫屋里?”
“殿下怎么弄成这样了?”沈随风的声音同时响起。
“本宫……算了,不重要,先让我进去暖和暖和。”她刚才走了一路都不觉着冷,这会儿感觉到屋里传来的温度后,反而浑身发抖。
沈随风见她冷得厉害,立刻将她拉进来,关个门的功夫,她的手已经往热水盆里伸了。
“别动!”他难得疾言。
冯乐真吓一跳,回过神时他已经将她的手拉开了。
“刚受过冻,乍一碰热水是会生疮的。”沈随风将她拉到床边脚踏上坐下,掏了一瓶冻疮膏给她涂手。
冯乐真看着他专注的模样,眸色柔软了几分:“脸上也要。”
“嗯。”
沈随风仔细给她涂完手,又开始给她涂脸,不经意间对上她的视线时,手上的动作也随之一慢。
地龙还烧着,屋里的温度仿佛还在上升,两人默默对视,都少了白日里的一点浮躁。
许久,冯乐真开口询问:“怎么突然来了?”
“殿下方才出门时,我跟了过去。”沈随风说。
冯乐真眼眸微动:“知道,听到你与侯夫人说话了。”
“殿下可听到都说了什么?”沈随风问。
冯乐真失笑:“难得夫人找到机会与你单独聊几句,本宫哪能不成人之美。”
她在确定侯府不会强行将沈随风扣下后,便不再叫人时刻跟着他,所以即便今日宋莲不找他,明天一样是要找的。
“殿下想知道她跟我说了什么吗?”沈随风执意问。
冯乐真唇角笑意淡去:“重要吗?”
“看来殿下猜到了,”沈随风意识到她是介意的,悬了一整日的心总算放下,“我也猜到了殿下为何闹别扭了。”
“本宫没有……”
“侯夫人说你我不是一路人,道不同不相为谋,殿下也是这样觉得?”沈随风认真为她涂脸。营关的风雪的确厉害,这才出去多久,她的脸便冻得红彤彤的,也不知多涂些东西,明日一早能不能恢复。
“本宫没这样觉得,倒是沈先生,沈大夫,沈神医,心里是这么想的吧?”冯乐真很想
()端起气势,可惜脸被人家捧着揉来揉去,很难有什么气势。
沈随风:“所以殿下是觉得我会这么觉得,才会不高兴。”
“……什么乱七八糟的。”冯乐真蹙眉。
沈随风:“我从未这样觉得。”
冯乐真一顿,抬眸便对上了他认真的眼睛。
两人无言对视片刻,冯乐真轻哼一声:“糊弄鬼呢?白天在本宫寝屋时,你话说到一半突然说什么算了,便不再与本宫解释,摆明了是觉得跟本宫说不通,如今倒来扮好人。”
“我何时觉得跟殿下说不通了?”沈随风莫名。
冯乐真往后仰了仰,将自己的脸从他手里拔出来,阴阳怪气学他说话:“我不是那个意思,算了吧,反正世子也没什么问题,就这样吧,你怎么会懂我们大夫救死扶伤的心。”
沈随风听着她怪里怪气的语气,一时间哭笑不得:“有些熟悉,但殿下确定我是这样说的?而且我也没说后面那句吧?”
“没说,但言外之意就是如此。”冯乐真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