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巧道:“大王啊!你这里好是好矣!只是清一色都是男人,而且长得奇形怪状。终不见一个女子。”
常遇春道:“仙子不知道,我这里还是明朝时代的风俗习惯,女子不能擅自在宫殿前逗留,就是宣来晋见,完事之后,也得速速离开。一会,到了筵会,她们自然来谒见。”
张小巧暗暗看了大殿里一周,见诸多的侍从中,并没有那个逃跑到这里名字叫熊一夫的人,对齐寡妇道:“那个叫熊一夫的奸夫,并不在宫殿里呢。”
齐寡妇奇道:“小巧认识他?”
张小巧知自己失口,道:“识是不识,只是如果他在这人群之中,一眼就认出来。教师仔细看那些排在左侧的白衣人,一个也不成人的相貌,如是他掺杂期间,不就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吗?”
齐寡妇小声笑道:“到了人家家里,见人家丑也得说人家长得俊才对,谁像你这丫头,开口闭口总说人家丑的?到时候触犯众怒,我两个也就四只手,三把刀,又没有马匹,如何敌他千百之众?”
张小巧道:“想不到威风凛凛的王教师也有怕的时候,可是,别忘了,我们是来找人的,谁贪他那些鬼食,纵然是凤肝龙心,我也不要吃上一口。谁知道是什么变化了来的?”
齐寡妇便把要寻私奔两个男女说了,常王道:“这事一会再议,这一下,我们就去扑宴。”
于是,有丑八怪男人来领她二人,到了另外一个宫殿,见宫殿里都摆了一张非常的大圆桌。大圆桌足足有一丈方圆,上面都放满了空盘子和碗筷。只是不见食物。
张小巧道:“难怪人们在祭祀时,只是把祭品摆在供桌上,让热气熏一下,那些鬼怪就吃饱了,把酒滴到地上,那些鬼怪就喝醉了。祭祀完毕,还要收回来给人吃。教师看看桌子上的饭碗和盘子、酒觞里,都没有什么食物,一会,看他们怎么吃?”
齐寡妇道:“小巧叽叽咕咕什么,看看,那些女人都出来了。”
果然,张小巧看时,只见一个奇美的妇人,领着几百个宫女,都从宫殿里出来施礼谒见。
看这些女子和那些男人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那些男人相貌丑得不能再丑,臭到不能再臭。
而这些女子却千姿百态,个个似花一样的美丽,还发出淡淡的幽香,只是有些袭鼻,就如自己不小心,忽然闯进到了一处开满夜来香的花丛中,被花香熏得出不来气的感觉。
那领头的妇人道:“我今收了个奇女子,做为使唤丫鬟,名叫灵绘儿,喜爱异常,因知她是王仙子的手下,不敢不声不响,所以请王仙子来,也算做个交代。”
齐寡妇看时,那灵绘儿已换明朝宫服,微步从夫人的后面,到了面前行礼道:“绘儿一路逃到此,幸得夫人收留,还望王教师看在夫人面子上,饶绘儿不死!”
齐寡妇正当说话,张小巧抢着道:“灵绘儿不就是为了能和自己的如意郎君朝夕相处,才约两人私奔的吗?这下到这里,与自己的如意郎君不能在一起,而甘愿做了这夫人的丫鬟,岂不是背道而驰?”
灵绘儿道:“谁说我们不能朝夕相处了?如今,我那如意郎君熊一夫,已得到常大王的器重,做了将军。那个就是!”
只见灵绘儿快步跑到那些丑陋不堪的男人中,在常大王旁边的男人里,拉着一个非常丑陋的男人,到了齐寡妇和张小巧面前,道:“这就是我的如意郎君熊一夫。”
两人看时,张小巧差一点晕倒:只见那熊一夫长着个熊脸,熊嘴里还流着唾液,一磨一磨的,不知用牙齿咀嚼什么东西,好在身体还穿着明朝的盔甲,似个熊头人身的样子。这哪里是从白莲军中逃出来的熊一夫将官?
这分明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妖怪罢了。
齐寡妇问:“他果然是你的如意郎君熊一夫?”
灵绘儿道:“正是!”于是拉熊一夫一起跪下,熊一夫道:“对不起王教师,姚将军一直对我不错,可是当我喜欢了绘儿后,日思夜想,都想跟她在一起,可是,白莲军中有规定,只允许参军之前的夫妻见面,不准在军中有儿女私情。”
“千般无奈,万种不休,只好与绘儿一起奔逃到此。承蒙常大王收留。请王教师回去后,告诉姚将军,我没有志气,不是男人,辜负了他的培养。”
于是,在地上把头磕得咚咚响,分明就是人,而非鬼怪。
但是,她两人想不通的是,这人如何变成了这样子,自己已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勃发,反而心甘情愿逗留在此?
那一般男女见此,都跪下来请求齐寡妇法外开恩,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齐寡妇此时是客,而非主人,叹了一声道:“我白莲军纪严明,这是迫不得已的事。我本意也不想让她们如此,谁没有七情六欲,谁没有儿女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