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之富命令军士,把这三个人带到临时的牢监里,让他们参观战时被俘进来的官兵,进去第一个帐篷,见那些人很是受苦。
男营的人把他们捆绑在木柱上,用烧红的枪尖烙身上,用刀子在他们身上割肉,用石头把他们压在地上,荼毒之凄惨,让人看去,简直苦不堪言。
军士对他们说:“这些就是死也不肯投降的旗兵,因他们顽固不化,故而才受到如此的摧残。”又把他们带到另外一个牢监,看到的又是另外一种景象。
这里的人虽用木柱围着,不能逃跑,没有进出的自由,但都有床,被褥、洗用的盆子等日常用品,还是吃饭用的桌子,凳子。桌子上面摆满了鸡鸭鱼肉和米饭,甚至还有白酒。
三个人看见这些俘虏又吃又喝,一点没有惧怕的样子,感到非常奇怪。
军士又对他们说:“你们的胆子很大,居然敢到神兵营里来送信,比在战场上的旗兵还可恶,我们要送你们到另外一个地方受刑,让你们生不如死。”
那三个人都非常恐惧,走路都是软塌塌的样子,不知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结果,于是押送他们的军士笑道:“这是两军对垒,刀枪相见,杀人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明明知道到这里会被杀死,为什么偏偏听命于那朝廷贪官之言,不顾性命而闯我神军兵营,把自己性命丢掉呢?”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是自古以来的战场通例,你们不能杀了我们。”那个信使傻乎乎的三道。
押送的白莲笑道:“我们不会杀了你们,杀死你们的不是我们的砍刀,而是那些细小的老鼠。这刑法是向你们朝廷折磨白莲兄弟时学会的,往而不来非礼也,现在当要送还给你们。”
这三个人显然还不懂得老鼠杀人的刑法,问道:“莫不是让老鼠把我们咬死?”
押送的人笑道:“这比老鼠咬死还恐怖一千倍一万倍,一会,你们三个人抽阄,三个人之中,有一个可以逃得性命回栾川县城告诉那朝廷老贼这刑法的恐怖。这也算是那个得活命的一个小小的报酬。”
三个人本以为都要被杀,此时一听,其中一个人能够活命,陡然都生起一点希望来,这个道:“如是将官留了我性命,回去之后,绝对离开旗兵,老老实实到乡下去,不再与白莲神兵作对。”
一个道:“我们家里有钱,如得了性命去,必然把家产全部贡献出来,支持白莲神兵作战!”
只有那信使道:“杀便杀了,好歹还是为国捐躯,信已送到,使命已经完成,死也如泰山之重了。”
可是,当这位信使看见帐篷里架着一张血迹斑斑的桌子,旁边放着一个老鼠的箱子时,他的脸色由白变青,又由青变白,再不想朝里迈进一步。
押送的白莲把他推了进去,用纸条写了三个阄,两个“活”,一个“死”字,放到一个瓷罐里,摇了摇,叫他们伸手进去摸阄时,三个人已软塌塌的站不起来。
押送的人道:“赶快抽吧?这是将军定下的规矩,三个人,总要放一个人回去,如果拒绝抽阄,谁也不想活,全部都要杀掉。”
“别逞英雄,能活就得活。如果你们脑袋瓜里觉得死不是一件恐怖的事,那么,我现在就在你们身上割下一块肉,让你们知道痛是不好受的,死,更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他们还是不愿意抽阄,押送的人就用刀在一个人的肩膀上割了一小块肉,那人痛得嚎叫起来。
于是,都迫不得已,心惊胆战的把手伸到瓷罐里,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会,嘴巴里念念有词,都在祷告不要抽到死阄。
只有那信使摆出一番死了就死了的模样,结果他非常幸运,摸到了一张活阄。那两个摸到死阄的,吓得面色苍白。
门口又进来两个人,问:“是哪两个抽到死阄的?”
于是,把两个人仰面放倒在桌子上,连着桌子捆绑好了,把肚皮的衣服都撕去,用装老鼠的箱子,开口的一面,倒扣在他们的肚皮上。
开始时,老鼠在他们肚皮上窜动,也没什么可怕,当押送的人举起火把,要用火烤箱子时,站在旁边的信使嚎叫起来,道:“你们太没人性了,就是活地狱的刑法,也没有如此恶心毒辣的。”
他挣扎着,道,“我不要看,我不要看,你们还是一刀把我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