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动了几百个警察,特警队,狙击手,谈判专家,整景那叫一个大,最后死的也牛掰,是被割喉的。
官方说法,魏波是畏罪自杀,但是坊间传闻不一样,大家宁可相信魏波是被黄皮虎一刀斩首,为的不是什么恩怨情仇,而是为了争夺江尾四虎的名号。
这就有点扯了,江尾四虎又不是什么多光彩的名字,这玩意就和京城四少一样,一听就很SB,上档次的人谁愿意当四X啊。
但黄皮虎是真火了,他脱得干干净净站在烟酒店门口的背影被人拍下来发到网上,火遍全国,只身犯险交换人质,一刀杀敌血溅当场,多激烈多精彩多爷们啊!
尤其是那背影太MAN了,比例匀称,肌肉结实,还有一身的伤疤,看到女人犯花痴,某些老GAY更是意**无数遍,据说成都那边都要组个零团来见老黄哩。
江尾市有一个说法,说江尾四虎排名变了,现在黄皮虎排名第一,这也为他供职的玉梅餐饮带来了流量,尤其是用黄皮虎命名的火锅,简直是吃个饭都要托人订房间。
易冷把魏波送走之后,反思了一下,自己本应低调的生活,守护女儿,过安稳的日子,可是他也想低调,奈何总有坏人不配合,要来捋虎须,欺负自己可以,欺负暖暖不行。
老黄从局子里出来,老老实实在店里迎宾,穿的也很规矩,杏色短袖对襟褂加白色泡裤配布鞋,就差手里转两个健身球了,他是店里的活招牌,很多客人就是为了见他一面特地来的,他在,翻台率都增长了。
经历此事,所有人对老黄的态度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店里的年轻人看向老黄是仰慕崇拜,都亲切喊他一声虎爷,老黄总是腼腆一笑,说别闹,喊黄经理就行。
年纪大点的,老邓韩姐这样的,则对老黄充满了敬畏,老邓是个识货的,他坚信是老黄在烟酒店里手刃魏波,这份果决狠辣,只有真豪杰才做得出,换成他老邓,恐怕手都抖成鹅掌风,拿不动刀的。
而武玉梅则充满了安全感,老黄宰多少坏蛋都不影响他是个好人的事实,店里有这样一尊大神镇着,还怕有人上门捣乱么?
不要说地痞流氓不敢上门,就是城管卫生,都要忌惮黄皮虎的威名,不敢找茬挑刺的。
向冰更不用说,已然成了老黄的脑残粉,跟屁虫,她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老黄是个前特工。
最明白的真相的阿狸憋得最辛苦,外面的传闻都很精彩,但是比起真实发生的还是逊色几分,可是事实必将永远埋在心中,成为只有两个人知道的秘密。
那枚杀人的刀片,阿狸并没有销毁,而是擦掉指纹,送回新加坡保存了,她不觉得是不吉利的凶器,反倒觉得是英雄救美的正义之剑,是值得珍藏的纪念品。
在初二五班的班级群里,流传着一个说法,说黄叔叔是为了易暖暖的人工耳蜗才杀了魏波,不得不说,孩子们的看法才是最正确的答案,于是暖暖成了大家心目中不能惹的公主,而尹蔚然的地位则迅速下降,一剪梅组合名存实亡,小孩子是最势力的,人家易暖暖有黄叔叔罩着,又有秦德昌的关系,可不就是黑白两道的公主么。
……
风满楼大酒店,门可罗雀,全无生意,中央八项规定六项禁令一出,公款吃喝风立马刹停,这可苦了尹炳松们,虽说大酒店是讹来的,可也花了几百万真金白银,又花了上千万重新装修,老装潢已经砸掉,装修材料也进场了,到底是装还是不装,这是个问题。
给他们包装修的是自己人,干工程的简大永,所以想坑装修商也不现实,尹炳松骑虎难下,陈有志还要抽回资金,这就不地道了。
魏波死了,葬礼非常简陋,他的财产早就划到老婆名下,两人没孩子,老婆戴着大墨镜在葬礼上露了一面,就上了小跑车不知所踪,现在金融公司放出去的贷款收不回来,投资酒店也失败,陈有志连抽烟都从华子变成了红梅,当然要撤股。
张来旺这个总经理当的不爽,手底下一帮厨子和服务员,走的走,散的散,剩不下几个人,店里没生意,连厨房都不开火了,以前还能给服务员吃折箩,现在没剩菜,还要单独开火做饭,还不如把人都辞了。
他向尹炳松建议,不如把大酒店退回原来的所有人,把钱要回来,再把装修工程的钱也讨过来,不就止损了么,这个办法实在是妙,尹炳松都赞叹他的奇思妙想。
可是谁也不是傻子,原来风满楼大酒店的所有者早就拿钱搬家走了,惹不起你们这帮流氓,我总躲得起,尹炳松打电话过去,人家还嘲讽他,说我得谢谢你啊尹总,要不是你盘下来,我现在一百万都找不到人接手。
“尹总,要不是不在江尾,我得给你磕一个,你是一个伟人,你是一个大侠啊。”
尹炳松骂了一句,挂了电话,自己可不就是接盘侠么。
高档餐饮业是不行了,得赶紧想办法自救才行,现成的成功案例就摆在那儿呢,玉梅餐饮怎么来,我就怎么来,尹炳松和张来旺一合计,决定改图纸,把风满楼改成火锅烧烤,就叫小松火锅,来旺烧烤。
陈有志这边同意了,但还有一个入干股的投资人不同意,就是唐力,唐太子爷,他说你们不懂,照样吃喝玩乐,只是不去大酒店了,改去私房菜了,要么搁在风景区别墅区不挂牌子,要么放在游艇上,私人会所,玩的更嗨,不是有个什么海天盛筵么,咱们江尾也有盛宴。
有钱人们想着怎么挣钱,老百姓考虑的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了,最近店里忙,杜丽没时间照管家里,儿子李臣小学毕业了,至今初中没有着落,当妈的也不是太着急,毕竟有大家庭在,有那么多叔叔阿姨帮着想办法,还愁没有学上么。
李臣却不明白这些,这个十二岁的孩子忧虑成疾,发起了高烧,妈妈不在家,只有马军侯在,他正准备上班去,招呼了一声没听见李臣回应,推门一看,孩子烧的脸通红,一摸额头滚烫,得有四十度。
马军侯二话不说,背起李臣下楼,走的太急连鞋都忘了穿。
外面下着雨,马军侯在楼道口找邻居借了个雨衣,披在李臣身上冲进雨里。
李臣被烧的昏昏沉沉,恍惚间感觉趴在一个男人宽厚的背上,他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喃喃道:“爸爸,爸爸。”
马军侯把孩子往上托了托,奋力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