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谨说:“不会,我就是觉得我爸无论如何都看不中你,而你又非常像我自己挑中的那种叛逆型女婿,所以你来表演一回最合适,放心,我亏待不了你。”
易冷说:“我懂了,合着你就是拿我来恶心你爸妈的。”
上官谨说:“你这样解释也不是不能成立。”
丰田花冠在南苑路上欢快地飞驰,上了南四环向西奔西三环,在公主坟沿着复兴路向西,这里是部队大院扎堆的地方,空军大院第一,后面依次是海军大院,总后大院,通信兵大院,装甲兵大院,上官老师的家在海军大院。
“我记得王叔叔是海军少将,不知道又进步了么?”易冷说。
“没,还是少将,快退休了。”上官谨停车入位,下车打开后备箱,里面有些礼物,很寒酸,茶叶和水果而已,茶叶这东西看不出具体价钱,水果随行就市,一个精装果篮也就是百十块钱而已。
没让自己预备礼物,上官老师已经算厚道了。
易冷拎着礼物抱着花,上官谨在前面带路,她家住高干楼,但在北京也住不了多大的房子,一百多平方而已,室内暖气开的足,进门放下礼物,客厅里空****的没人。
“我王叔呢?”易冷左顾右盼。
“和我妈遛弯去了。”上官谨说,“待会儿他们回来,你本色出演就行了,各种油腻尽情的造吧。”
易冷说:“我很油腻么?”
钥匙开门的声音传来,上官谨递过来一个警告的眼神,到门口迎接,进来的是两位穿便装的老人,老头两鬓花白,精神矍铄,一双眼睛尤其炯炯有神,仿佛能把人看透一般。
“哟,家里来客人了。”老头说。“老张,好像是女儿带男朋友回来了。”
易冷上前,一脸假笑:“首长好。”
“你好你好。”王少将和他握手,两个男人的手握上就开始暗暗较劲。
王少将觉得挺神奇的,这尼玛是毛脚女婿上门么,这是来踢馆的吧。
“坐吧,你坐这。”王少将脱了外套,露出里面的海军制式毛衣,不动声色将客人安排在单人沙发上坐下,这就形成一个三堂会审的格局。
老张是上官谨的母亲,在家里处于弱势地位,没什么发言权,陪坐在老伴身边,看他审核女婿。
“小伙子今年多大了?”王少将问道。
“报告首长,我四十了,不算小伙子了。”易冷半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很随意,仿佛不是女婿,而是这家的儿子。
“联合国最新规定,四十五岁还是青年人,不算大。”王少将说。
这时家里的保姆过来了,问王伯伯中午做什么饭。
“你叫什么来着?”王少将问易冷。
“我姓黄,黄皮虎。”
“哦,你去煮两个鸡蛋给小黄当早饭吃。”王少将说。
保姆有些狐疑,还是去厨房照做了。
“你和茜茜是怎么认识的?”王少将从茶几上拿了一个硕大的梨,递给易冷,却不给他拿水果刀。
“我们认识挺早的,算起来我是她师兄。”易冷接过梨,在裤子上擦了擦,吭哧就是一口。
上官谨在旁边嫌弃的直撇嘴。
“哦,你是做……”王少将在斟酌用词。
“以前驻外,现在不干了,到地方上工作,在江尾造船厂工作,我结过婚,妻子去世了,留下一个孩子,房子有一套,名下没有车,不过单位马上要给我配车了。”
易冷竹筒倒豆子,倒是坦率无比。
保姆煮好了鸡蛋端过来,王少将拿起一个蛋,在茶几上慢慢滚动着,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