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了。”
“不麻烦,你解决了封狱列车这么大个事情,全是功德。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
池子鹤放完这话?,想起那个仍然对现状一无所知的青年?。
他实在?不知道,明仪阳发现这一切真?相的时候,自己该怎么跟对方交待。
他与面前这双灵动的红蓝鸳鸯瞳相视而?对,嘴唇抖动了一下,还是问出了那句话?:
“你对……小明…是怎么想的?”
言祈灵缓慢地把茶杯递到嘴边,饮下还冒着热气的,滚烫的茶水。
始终没有回答。
道士在?这借口般的沉默中明白了什么,他于是直接出门打电话?,开始张罗封棺的事情,很快消失在?铁门之外。
在?厨房里回避的盘瓠,见池子鹤人已经没影了,便端着盘已经切好的水果走出来:
“先?生,您真?要这么快回去?”
“本来我就不该出现在?这里,不是吗?”
男人的笑容仍然是温柔的,眼眸在?台灯的光晕里染上几近悲悯的多情:
“百年?前就该闭眼的人。来这一遭,反而?牵扯上了他人命数,又算什么呢。”
“他本该平安顺遂,享人间乐事。”
盘瓠跟随男人太久,或许旁人看?不出来,但他能分辨得出,对方藏在?笑容下的落寞。
这大抵是先?生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绪。
可他也?没有点破的立场。
男人放下手中的茶杯,被烫得殷红的唇,吐出仿佛诀别,又似祝福的话?语:
“如今,各回各道,各凭缘法,无须再瓜葛。”
-
明仪阳从噩梦中惊醒。
……不,说不上是噩梦。
他只是重新经历了一遍关于那个校园无间世界的内容。
只是这次的经历,和他印象中的经历截然不同。
除了那个红头发的男的,其它人都?活了下来!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旅途中,莫名其妙多了那个叫言祈灵的男人!
青年?在?怔然中反复回味各个不同的细节,猛然间发现背后不断有冷汗涌出,睡衣不知不觉已经被汗水浸透,变得冰凉。
脱掉上衣,明仪阳进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擦着头发出来,他迟疑了一下,打开地下室的门,一步步顺着木制阶梯,走了下去。
踢掉拖鞋,他坐在?这个小客厅的沙发上。
虽然明仪阳没有在?言祈灵家的沙发上坐过?,但这些极具既视感的家具,意外地给他带来了一种说不出的安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