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祂们没有想到,我对自己下了咒。”
“‘将言祈灵带入死门者,将成为祂的信徒’。”
明仪阳有被震撼到,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人。
对方没有停止的意思,首次毫无顾忌地告诉了他原本的事实:
“无论那些外来者有多疯狂,只要他们中了这个诅咒,就很难再彻底地扰乱我了。比较困扰的是,他们表现信仰的方式各不相?同,多少还是会受到影响。”
“不过……”
男人微微地笑?起来:
“当我慢慢掌握了死门诅咒的规律之?后,它给?我带来的‘奖励’,有时候甚至超越了它本身的风险。可是,风险,终归还是风险。”
笑?容快速消逝,男人看向了纸门敞开的缝隙,缝隙之?外,有苍茫白雪:
“没人会愿意这么?多不加筛选的灵魂进入自己的私密领域,如?果有机会,我宁可什么?都不要。”
明仪阳无言以对。
他这辈子能安慰人的话,到这时候,一句都弹不出来。
沉默中,言祈灵起身去倒茶水。
他的神色是一如?既往的从?容,好像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多么?不得了的话。
他的这种平静,往往让明仪阳感到一种说?不出咽不下的难受。
并不是因为言祈灵做了什么?冒犯他的事让他感觉难受,而是……一种感同身受却又对过去无能为力的无能狂怒。
在这件事上,他只有听的份,没有任何改变的机会。
不过,把气氛变轻松也?算是他擅长的事情?。
青年?在接过男人递来的茶杯时,尽量展现出漫不经心的轻松模样:
“……怪不得你之?前在酒店摆出那种凝重的态度,这种感觉的确,想想就很精神污染了。”
“你说?那时候?我凝重不是因为要进死门。”
言祈灵没有坐下,而是依靠在柜子旁,单手?端着茶杯放在唇畔:
“是因为你如?果跟我一起进死门。”
“你会死。”
明仪阳听得有些发呆,甚至忘记咽下还有些烫的茶水。
男人轻啜带着淡香的茶,连同那翻滚的茶气一起吞入殷红口中,目光望断苍山暮雪,带着遍历人间的风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