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郁月城请他去吃连锁店第一口牛排,他想起来的只有郁月城身边暖洋洋的气息,那种,他很难触及的人情味。
爱好、喜欢、理想,这些在郁月城的家里寻常的东西,离他这么近。
像个温暖的国度。
又是透明的抓不住的光,仅仅可以温暖他的指缝而已。
“行啊。”他说。
但也可以温暖到他的指缝。
“哎!”过了会儿,他又喊。
郁月城:“我在。”
方渡燃这时才问:“嗯·····你怕迟到吗?”
郁月城:“嗯?不怕。”
方渡燃说:“那我们走回去吧。也不远,坐公交还得等。”
郁月城:“好。”
方渡燃突发奇想,又理所应当地冒出疑问:“你坐过公交车吗?”
郁月城很老实:“没有。”
方渡燃就跟没打草稿一样,东一句西一句地扯回去:“那你叔叔今天······”
他已经自然而然地把郁月城的大伯称呼为叔叔了,完整接替上郁闻礼的嘱咐。
郁月城也跟着他丢掉逻辑,问什么答什么:“下个月要转凉了,他今天来学校给我送了床被褥。”
方渡燃:“东西呢?”
郁月城:“门卫那。”
要转过两个街角才是双车道的青年路,现在他们还在车流量大的街上。
今天似乎格外平静,车辆穿行流畅,嘈杂的喇叭声也消失了。
太阳大方地照耀,这个点,行人也很少,他们之间的静默就更明显了。
方渡燃没话找话地继续瞎聊:“那你放学应该跟我前后脚出校门的。”
郁月城:“嗯。”
输出完毕,能说的都说了,方渡燃没话了。
两人间又是一阵安静。
他也不是那么擅长没话找话,他现在就是迫切地想说点什么,想听郁月城说点什么,想走着,不要停下来。
好像多走一步就真的在往前去了一截,就离后背的沼泽要远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