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完全的力道砸出去,才能让点到他胸口的恨意上。
汗水湿透他脸上的血迹和灰尘,混成脏污的液体滑落,一滴滴在地上砸出小水坑。
沉闷地捶打声和钢筋水泥的震响无穷无尽般回荡。
郁月城很担心方渡燃的状态,他已经知道方正业和他都不是常人,身体结构都不一样,担忧的心没有放下,反而提得更紧。
他没有看到方正业的血迹因为捶打从头上冒出来,但是他看到方正业脑袋下面的水泥地开始裂开几道大口子。
郁月城上前蹲下来,抱住方渡燃的上身,用力拦下来他的双手想要制止,同时加剧释放信息素里冷静安慰的意味。
终于感到方渡燃挥动的手臂渐渐慢下来。
熟悉的薄荷味信息素近在眼前,覆盖在皮肤上,吸进肺腹,方渡燃才后知后觉找回一些理智。
“让他死了是解脱,你不能把他打死了。”郁月城紧紧抱着他说:“他会有生不如死的机会的。”
“他凭什么······”方渡燃转过脸,目光呆滞。
“你看看我。”郁月城抵着他的额头,急切道:“方渡燃,看我!”
方渡燃怔怔地抬起眼。
“我知道你想杀了他,方家人可以生不如死,我向你保证,他未来的每一天,一定会比死亡还要痛苦。”
郁月城贴着他道:“可是你不能把自己搭进去。我是你的。方渡燃,你说你要和我在一起的,你说要做我的终生伴侣,还能想起来吗?”
他尽量把每个字都说清楚。
“你有家人,有我。你还说要补偿我,弥补我,要跟我走到最后。还能想起来吗?”郁月城感到方渡燃在卸力,立刻把他拥进怀里。
没一会儿,他的后背就湿了一片。
“他杀了我妈妈,他拿走了廖家所有的东西······”方渡燃低低地说。
“廖家的遗产,留给我母亲的一切,我都知道了。”方渡燃说:“转移到海外的账户洗白,都是他做的。实验室的初始资金,就是这一笔。”
他喉咙哽了一下,从郁月城的怀抱挣脱出来,一手抓着方正业的头发将已经昏迷的头颅提起来,往碎掉的水泥坑里狠狠一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