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月城有洁癖,能脱掉鞋子不换衣服不洗澡就直接倒在床上,肯定是已经醉得倒头就睡了。
车上接到他的那通电话也一定是下意识的接了,人估计都没什么意识了。
太可爱了。
在方渡燃眼里,开着小夜灯等他回家的郁月城,醉倒床上乖乖睡觉的郁月城,简直就是一只团起来,尾巴一卷卧在房间里沉睡,等他回家的温驯大猫。
柔顺的长毛因为喝醉了,微微发热,呼吸也微微发热,平静而有节奏,比平时要稍稍沉一些。
他伸手轻轻摸了一下郁月城的发梢,对方没有醒来,纯净而没有防备的样子,方渡燃都想要狠狠地揉在怀里。
他对郁月城总是有一种既想要呵护他雪白蓬松的长毛,不能染上一丝尘埃的自我克制,又同时充斥着想要狠狠拥抱他,想要弄脏他,想要看他因为自己露出不一样的一面的冲动。
这很矛盾。可这在他刚认识郁月城的时候,就出现过。
很极端的两极分化的心境。
他像个疯子。
总在这样极端的黑白边缘游走,又变态地享受这种冲动激情和自我克制带来的身体和心理上的矛盾。
“完了。你喜欢的人变成大坏蛋了。”他悄声对大白猫说。
郁月城的纤长的睫毛细微颤动,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的话。
方渡燃用手指尖摸着他的发梢,突然想起来在虚幻扭曲的空间里,见到的那只小猫。
当时,他也是这样格外小心地去试探,去触碰小猫的头发。然后再温柔地摸摸他的头。
他是有着可惜的。
对能向郁月城许下三百年的浪漫的被自己遗忘掉的过去,很是可惜。
那场扭曲的幻境,至少弥补了他对郁月城和他小时候的印象。
“你小时候就好看得要命。”他用气音低低地说。
手指尖渐渐变成了指腹,最后掌心也贴上去,轻柔地顺了顺郁月城的发丝。
郁月城眉头轻蹙,又舒展开,掀开一半眼帘,嗓音比先前黯哑多了。
“回来了。”他说。
“嗯。”方渡燃坐起来,给他解开上衣扣子:“是不是吵醒你了?”
“没,你进来我就感觉到了。”郁月城说:“房间里出现了第二个人,我知道是你。”
“评级高就是好用。”方渡燃笑了下。
“我有点困。”郁月城的嗓音难得地懒散起来,大白猫在把脑袋往厚厚蓬松的尾巴里面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