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满脸被抓包的尴尬,“一时着急,走错了。”
两人快快的往葆春堂走,去到才知道那名医出馆了,明日下午方能回来,木管事应了等神医回来就带去署衙,两人便先回去了。
临走时木管事还拉着宁澜问了一句路其可好,那幽怨地眼神一时叫宁澜摸不着头脑。
回到署衙时张九如正倚靠在床头,撕心裂肺地咳了一阵,如瀑的长发把脸色衬的更加白了。宁澜上前轻轻的为他怕背,待他不咳了,才半是心疼半责备道,“九哥病了怎么不告诉我?”
张九如握住他的手,“今儿个天晚了,想着明日再让小满去给你说。”
如此宁澜也不能再说什么,他近些日子忙铺子的事,没个早晚,因此就没回署衙住,而是在小院子里休息,这几日把张九如忽略了。
第76章
张九如的咳疾是外感风寒引起,宁澜小时候这样咳嗽奶奶常烤橘子给他吃,于是他也在屋里生了一个小炭炉,烤橘子给张九如吃。
橘子皮一定得烤的焦焦的,等橘子不烫手时剥开吃里面的果肉,果肉会微微发苦,这是因为把橘皮中的药性都烤进去了。烤橘子很有用,若症状较轻,一般早上吃一个晚上吃一个就能好。
宁澜把剥好的橘子递给张九如,“九哥常牵挂着叫我添衣,却把自己冻着了,可是有什么事忧心?”
“也算不得大事,”张九如把嘴里的橘子慢慢嚼完了才开口,“我在青州一待多年,想动一动,京中家里的人暗暗使绊子,一时气急了在书房久坐了一会儿,这才病了。”
这样的事张九如一向不瞒宁澜,两人在一起这种问题无论如何都要面对的。不过宁澜也不会开口叫张九如向家中妥协,若他真开了这个口,便是亲手把张九如往外推了。
“你莫要担心,这只是眼下的困境,我在京中也有一些人脉,再者白糖生意与几大家族有利益牵扯,他们也不会袖手旁观,两边都在活动了,往上谋个职位是早晚的事。”
宁澜知道事情不会有这么容易,张九如和本家斗法,相当于内乱了,怎么可能叫外人轻易知道呢,若是让有心之人钻了空子,只会得不偿失。
宁澜面上假装松快,不让张九如看出自己的担忧,第二日葆春堂的名医来把了脉,开了药,他亲自照料张九如的病。
吃完饭约莫半个时辰,小满就把熬好的汤药送来的,宁澜看着张九如喝下,把装了山楂雪球的碗递过去,“九哥,吃个山楂雪球甜甜嘴,今天有没有感觉好些?”
“多亏你辛苦照料,已大好了。”
“九哥就哄我吧,别当我晚上不知道你憋着咳嗽。”
“真好了,不信你今晚上再看看。”
“嗯,不过你若还咳嗽也不许再憋着了,只是几声咳嗽,吵不到我休息的。”
“好,都听你的。”
铺子的事情路其一个人忙不过来,宁澜便把阿北正式调了过去。
原来为了磨练阿北,知达管的糖水铺子和阿南管的糖作坊的事情都能差遣他,这两年他在两个哥哥手下学了不少东西,如今新铺子交给他和路其刚刚好,只要不过火,随他们怎么折腾。
张九如看着扮作随从模样的宁澜问道,“你今日又不去铺子了?”
“不去,”张九如在前衙办公,宁澜不好大剌剌的待在他身边,便乔装打扮一番,这会儿正学着研墨,“下面的人都得用,我正好躲懒,陪着九哥。”
张九如很高兴看见他,于是也不劝,随他想待到几时。
原以为研墨是件容易的事,宁澜研的墨汁总不匀,还是张九如站在他身后抓着他的手研了几圈,才掌握其法,看着手下浓淡相宜又有光泽的墨汁喜道,“我会了!”
张九如不舍地放开他的手,坐回案前处理成堆的公文。
两人各自忙了一会儿,听见一声喵喵叫,宁澜抬头,就看见一只纯黑色的小猫正用一双浅绿色的眼睛看着他,“呀,毛球球。”
毛球球就是张九如升堂时坐在堂上的那只小猫,说起来也奇怪,张九如升堂时它一定会出现,它小时候小小的一团还不显,大了特别威风凛凛,端坐堂上,无端端叫心虚的人看着害怕。
毛球球爱在署衙各处转悠,署衙里的差役也都喜欢它,在院里给它搭了一处猫窝,时不时投喂些吃的和水。
宁澜好久才与毛球球混熟,这会儿蹲在它身边,把茶盏里的牛奶倒在手里喂它喝,毛球球喝奶与它霸总的气质截然不同,奶溅的一脸都是,显得格外呆萌。
毛球球喝完奶,跳到桌案上,监督了一会儿张九如工作,伸了个懒腰,跑走了。
宁澜和张九如才腻歪了没几天,知礼来州城捎来信,宁奶奶病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