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许大茂一边卖力地蹬着车,一边似乎想起了什么,扭头问后座上的娄晓娥:“娥子,我听林壮提过,说你喜欢腹肌?这是个啥稀罕东西啊?”听到这话,娄晓娥心中一震,生怕许大茂会察觉到她的异样情绪。但转念一想,发现许大茂根本不清楚这句话背后真正的意义。娄晓娥在心中暗暗咒骂林壮大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红着脸说道:“我只是和他开个玩笑罢了。大茂,前两天我晚些回家,在院子里刚好碰到了林壮,是他好心送我回去的。咱们这两天找个时间,请他来家里吃顿饭,好好感谢人家。”许大茂听了这番话,心里隐约觉得不太对劲,心想为何要这么晚才回家?但是既然是自己的老婆亲口所言,且态度坦诚,并没有什么遮掩,也就不再多想,反而放下了一些疑虑。若此时许大茂抬头看看天,说不定还能发现自己头顶仿佛有了一层不一样的“颜色”。他点头应道:“行,晚上我就去买些酒菜,好好招呼他一下。不过,娥子,你还是要跟他保持一点距离,那个家伙可不是什么正经人。”
听到这里,娄晓娥心中一阵轻蔑,暗自翻了个白眼,却没有回答许大茂。
与此同时,少年管教所内,棒梗满眼不舍,眼眶泛红,紧紧拉住即将刑满释放的熊哥的手,带着哭腔说道:“熊哥,等你出去了,我一定紧紧跟着你,好好干一番大事。”此刻,他的眼泪夺眶而出,即便是贾东旭去世的时候,也没像现在这样伤心难过。熊哥拍了拍棒梗的肩膀,一脸仗义地说道:“你在这里多多跟大伙学习点‘真本事’,等到你也出来了,我们就天天吃香喝辣的,以后的生活可好着呢!”棒梗含泪郑重点头,信誓旦旦地向熊哥保证,自己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他投奔。
但棒梗哪里知道,在如今这个世道,当小偷一旦被抓到,被人打断腿都算是常见的事儿。此外,他还全然不知秦淮茹早已打定主意要离开自己,就算知道了,按照他的性情,或许也不会做出过多反应。因为在他的心里,秦淮茹这个妈从来没有给他买过好吃的,更没割过肉给他尝过,远不及熊哥对自己的关怀备至,熊哥所教授给他的可都是货真价实的“本领”。
另一边,监狱之中,贾张氏正跪在地上,满脸委屈又无奈地擦着厕所。她的脸颊又红又肿,看上去十分可怜。原来,今天一大早她就肠胃不适,那股难闻的气味弥漫开来,把同牢房的几个人早早吵醒了。这几个人一气之下,联手狠狠收拾了贾张氏一顿。贾张氏一边擦厕所,一边心里不停地咒骂:“这群没良心的家伙,生孩子都没!希望你们最好一辈子都关在这儿,出去了就吃枪子儿!等我出去了,在街上碰到你们,非把你们打得爹妈都不认识,我就不信制不了你们!”虽然贾张氏心中充满愤怒,但在这样的地方,她也不敢公然反抗,毕竟打不过人家呀。
正当贾张氏满心怨念的时候,狱警走过来,在牢房门上敲了敲,喊道:“贾张氏,出来一下,有人来看你。”一听这话,贾张氏眼睛顿时放光,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赶忙从地上爬起来,连手都顾不上擦,就急匆匆地去开门。
她满心欢喜地想着,不知道是秦淮茹那个倒霉的儿媳,还是家里其他人来了,会不会带了些好吃的东西。
同牢房的两个妇女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按了回去,其中一人掐着贾张氏的腰,恶狠狠地说:“你家人来探监了吧?他们给你带的食物必须分给我们,不然有你好看的!”说完才松开贾张氏。贾张氏象是逃离虎口一般,赶紧跑出牢房,拉着狱警的胳膊,带着哭腔说道:“同志,快带我去吧。”
贾张氏被押进了探望室,瞧见是秦淮茹前来,立即如同换了个人一般,趾高气昂地开口说道:“你这个扫把星,现在才来看我?还不快把你带的东西拿出来!”
可如今的秦淮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唯唯诺诺、任人欺凌的柔弱女子。虽说她心中仍存些许害怕,但底气却是十足了。
想起林壮临行前的叮嘱,秦淮茹故作平静地答道:“贾东旭已经不在了。我这次来,就是要告诉你,等棒梗出狱之后,我就去办离婚手续。到时候,棒梗会随我的户口走。”
贾张氏听罢,顿时气得七窍生烟,眼如铜铃般瞪大,歇斯底里地喊道:“你敢!棒梗是我们贾家唯一的根,若你敢把他从我身边带走,我就跟你同归于尽!”说着,她挣扎着试图从椅子上站起,一副要向秦淮茹扑过去的模样。
然而因受束缚,她无论如何都动弹不得,只能转而对旁边的狱警涕泪俱下地控诉起来:“警察同志啊,您看看她这个恶毒的女人,竟趁着我在监牢里,就要夺走我的孙子。我以后可该怎么活下去啊!”
那狱警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对这一幕早已司空见惯,并无多余言语,只默默留意着探访时间以防不测。此刻,秦淮茹故做失言之态,得意洋洋地继续说道:“如果不是你在牢里,既无法到街道办事处,也寄不了信函,这事儿还真没那么容易解决。反正我现在就通知你一句:日后,棒梗跟贾家再也不会有丝毫关联了。”
贾张氏听到这里,双眼陡然发亮,尽管内心满腔怒火,但她脑筋飞速转动片刻后突然意识到,她完全可以通过写信来化解这件难题!秦淮茹看穿了她的神情变化,于是转身对狱警说道:“同志,我看今天的探视可以结束了。”两位狱警随即记好结束时间,正要带着贾张氏离开。
贾张氏哪里肯善罢甘休,一边扭动着身体抗拒一边骂个不停:“你这个不知廉耻的扫把星!你以为你能抢走我的孙子?哼!乡下来的丫头片子,你就等着倒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