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拉倒吧,您要是好意思借钱,早就把自己的剃须店开起来了,何必辛辛苦苦自己攒钱,您要是好意思借,现在也就不会在这听我一个小丫头分析这个分析那个了。”刘二郎顿了一下,辩解不上来了,只好讪笑起来,又想起什么来,着急忙慌道:“你婶儿不会知道了吧,你没告诉你婶儿吧?!”“我要是告诉了呢?”“你可别告诉她,她儿子生意刚有起色,正是用钱的时候,你要是告诉了她,以她那性子,定是要把钱一股脑还了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支持我婶儿!”“你支持个球,你又不是她家里人,你知道人家过的有多么不容易!”“你也不是她家里人,凭啥就说我。”刘二郎发现这个小丫头片子真的忒难怼,只好放下脾气好言好语地劝她。洛时节不听,反劝他:“叔,纸里包不住火,而且这事儿迟早得让婶知道的,她要是知道你这样舍己为她,她肯定要怨怪自己的。”“你不说,我不说,不就行了嘛,还纸里包不住火!”“对,纸里能包住火,但包不住我~”“你——”刘二郎气竭!“叔你先别生气,再让我说一句。”洛时节认真道:“与其等婶儿知道后怨她自己,您还不如先娶了她,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借钱这事儿还不是天经地义的嘛。”“你个小丫头,刚刚不还答应了不说媒呢嘛!”刘二郎又想撵人了。在被撵之前,洛时节飞快道:“如果您不娶她,等她以后知道真相,肯定更气自己,说不定一气之下让儿子把店铺关了还你人情也未可知呢!您当初这个事儿就不该瞒她!”“说完了没,说完了没,你个失信的小丫头,你老师果然没好好教导你,你走你走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刘二郎一路把洛时节撵出院子。洛时节站在院门口犹自劝解:“而且娶了我婶有啥不好的,她儿子从小蒙您照顾,早就想认您这个爹了,您要是娶了我婶儿,我婶儿也会帮你重新把剃须店开起来的,一家人完完美美有啥不好?”洛时节又把手伸到院子里,向刘二郎招招手:“叔,叔,我的篮子!”洛时节回到家,直觉得口干舌燥。籽莲正巧洗好衣服回来,见她到处找水喝,连忙说道:“我把茶壶放被褥里了,你且等着,我去拿。”她放下木盆,进屋把塞在被褥里的茶壶拿出来,倒了一杯,跑到洛时节面前捉起她的手,把茶盅放进她手里。洛时节见了她这个习惯性的动作,笑起来:“我已经能看见了,以后我会自己倒水喝的。”籽莲才明白自己又犯了傻,直笑自己习惯改不了了。青青正在屋后煮饭,听到动静从屋里窗户那探出半个脑袋:“姑娘姑娘,刘二叔那说成了吗?”“叔没还我篮子,让我过两天再去拿,感觉这事儿吧,能成。”更重要的是,她今天从刘叔的脸上看到他未来老婆长啥样了——可不就是方氏么。系统给的官配,必须走心。就是这层窗户纸,也忒难破了些。正想着对策,青青已经把中饭端进了屋。今天吃豆饭焖白肉。籽莲把方氏给的一大块猪肉切成了无数份小的,放在了雪地里冻成了冰疙瘩,想吃的时候就取一份出来化了,放在豆饭上一起蒸,肉的脂香焖进饭里,一口下去十分满足。“姑娘,方氏下午肯定还会来问情况的,到时候你该咋说呢?”三个人闲聊,青青忽然来了那么一句,把洛时节问的,愣是吃不下饭了。又得过上两天才能去,洛时节不着急,但是方氏着急,自从上次来哭诉,她就天天来她家坐一会儿,仿佛和洛时节说会儿话,她就能安心些似的。但是洛时节可架不住她这样天天来啊,尤其是今天,仍然没得到刘二叔一句肯定的话,等下午方氏来了,她可咋说呢。洛时节匆匆刨了饭,还没等方氏来,她就一溜烟跑进了城里闲逛,等晚上再回来。连续两天,天天如此。两天过后,她往刘二郎家的院子里一站,刘二郎却也不赶她了,自顾自修理着越堆越多的玩具。“叔,我是来取篮子的,顺带问问您,事情想的怎么样了?”洛时节问地很小心。刘二郎朝门口努努嘴,表示篮子就搁在了门口。洛时节瞧刘二叔一句话都不说,心里不免有点忐忑了,她又问了一遍,刘二郎才放下手里的活儿,叹了口气,对洛时节说:“想知道我和你方婶儿是咋认识的不?”洛时节坐在椅子上,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