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霄兄你也去城里了吗,我怎么没看见你?”
“没去。”但他是最先喝到花茶的人,还是虞雁书亲手沏的。
“反正最近也没逃犯要抓,霄兄何不去城里看看?”
“有什么可看的?”
“看嫂嫂啊。”
韩郴极力劝他:“嫂嫂走了不少天吧,霄兄你难道不想嫂嫂?正好去城里接她回来。”
十一天。
想她?没有吧?
他一个人在家挺好的。
越重霄抱起双臂:“或许她还没有忙完,我就不去打扰她了。”
“怎么能叫打扰?嫂嫂只会盼着你去。”
越重霄眉尖微动,“她是这么说的?”
“嫂嫂没说,是我猜的。”
越重霄的眼皮又垂下去,懒懒道:“等她忙完自然会回来的。”
韩郴劝不动他只好作罢,瞥见越重霄手中握的香囊,顿时眼前一亮:“霄兄你有这个?”
被韩郴瞧见了,越重霄忍不住有些得意,拎起香囊展示:“对呀,你嫂嫂给我的。”
而且特意为我换了芯子,只有我有。
“嫂嫂真好。”韩郴从怀里掏出一只一模一样的,“嫂嫂说天热了虫子多,随身带着这只香囊能够驱虫,给了我和满大夫、娆娘子一人一只。”
越重霄:“……”
虞雁书到底还给了多少人?
“霄兄你怎么了?你的脸色有点憔悴。”韩郴收好香囊,关心起越重霄的身体健康。
“我很好,我没事。”
越重霄很快神色如常:“改天我请你喝酒。”
虽然不知道越重霄为何忽然这么说,韩郴还是很高兴的答应下来,临走之前又劝他。
“霄兄你还是去城里接嫂嫂吧,你们二人是夫妻,你去接她不是应该的么。”
越重霄没有答话,只是勾勾嘴角似笑非笑,也不知听进去没有。
夜凉如水,越重霄合衣躺在长凳上。最近几天日头很好,洗好的虎皮已经晒得干干净净,眼下还晾在院中。
迟迟睡不着,越重霄干脆起身把虎皮拿进来,掀开纱帐走到床边。
自从虞雁书来了这里,两人便以此为界,井水不犯河水,唯有一次他用目光逾了矩。所以,这还是他第一次亲身越过纱帐。
女郎的床铺干净整洁,枕上似乎还有她的体香,枕下压着本书,露出一角。
越重霄将虎皮铺到地上,没急着出去,犹豫片刻,伸手把书抽了出来。
女郎字迹娟秀,细看又藏着几分锋芒,倒是恰如其人。越重霄不懂农术,从前也未看过这些,不知怎地,虞雁书写的东西他却很有兴趣看下去。
翻到最后一页,已至深夜。越重霄将书放回原处。尽管虞雁书不在,他还是老老实实睡在凳上,不沾床铺半分。
可惜仍是没有困意,除了自己的呼吸,越重霄还能听见院中偶尔传来几声马蹄踩地的声音,是飞云在吃夜草。
没由来的,越重霄轻笑一声。出到院中捧住飞云的脑袋,瘦马的嘴里还嚼着草料,腮帮子鼓鼓的。
越重霄对它道:“你说,你想去接虞娘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