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尝鱼片。”萧禹澈将挑完鱼刺的鱼块放到傅昀尘的碗里。
傅昀尘的嘴角不由得又抽了抽,他有种被面瘫投喂的感觉,于是好笑的看着萧禹澈说:“你这是投喂小黑习惯了吗?”
“没有。”萧禹澈冷峻的脸上露出丝少有的笑容。
用完膳后,傅昀尘半躺在寝宫的一张软榻上慵懒的问:“你今天将我直接拉来寝宫用膳,就不怕你父皇认为你是在拉帮结派吗?”
“不会。”萧禹澈知道他父皇对他的信任是绝对牢固的。
傅昀尘挑挑眉看了萧禹澈一眼,懒洋洋的说:“其他皇子可不会将你的举动想简单了。”
“不用管他们。”萧禹澈摇摇头,他才懒得理会那些人。
傅昀尘也知道萧禹澈的性子,他轻笑几声:“你心里有数就好。”
过了一会,萧禹澈起身从一个暗格中拿出几张纸递给傅昀尘。
傅昀尘好奇的接过来细看,只是才看完第一张纸,他脸上的笑容就全部被冷冽代替,等看完全部查到的消息后,他眼中凝聚起一层冷意,还酝酿着风暴。
下午的琼林宴热闹极了,开宴的时间还未到,参加的人都相继的到场,除了傅昀尘外的九名钦点考生也已经到场,和各方势力周旋。
宣武候府这次不单只是傅景焕来了,他的两个弟弟及傅昀喧都来了,此时他们分散开同交好的同僚闲聊,傅昀喧则和四皇子站在一处。
四皇子脸上带着几分凝重和不悦,正要对傅昀喧说话,就听到旁边有人窃窃私语,转头一看就见萧禹澈带着一名白衣男子走来。
而宣武候府的几人也将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九皇子身边的那名长相俊雅、一身飘渺出尘气质的白衣男子身上,眼中尽是震惊之色。
交锋
傅昀尘和萧禹澈一走进来就引起了所有人的主意,很多目光都投到了傅昀尘的身上。
傅昀尘脸上一直保持着淡淡地微笑,温文尔雅,飘逸出尘的气质更让他看上去带着一股谪仙味。
他和萧禹澈并未走到三三两两的人群中,而是找了一个角落暂坐下。只是刚坐下,正拿起酒壶准备自斟时,就见宣武侯府的几人快步走来,他唇边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萧禹澈。
“昀尘,圣上钦点的状元是你?”傅景焕脸上并无多少笑意,眼中甚至还隐隐带着怒气。
傅昀尘抬头疏离礼貌的叫了一声:“父亲。”
而这一声父亲也让周围的人怔了怔,随后也反应过来这位新科状元就是宣武侯府那位被家族放弃的病秧子嫡次子,很多人都将耳朵立起来,等着看好戏,特别是宣武侯关系不好的官员眼睛发亮。
“我问你,你为何不经过家族通传就私自进京,还参加了科考,你将宣武侯府置于何地?”不待傅景焕说话,旁边的傅景希就面色不好的冷声质问。
傅昀尘把玩着手上的白瓷酒杯,酒杯在他的手上灵活的转动,但杯中的酒却一滴都未洒落出来,片刻他抬眸,眼中没有一丝温度的问:“沣陵国有律法规定要家族通传才能进京吗?又或者要经过家族同意才能参加科考?”
傅景希一噎,沣陵国确实没有这样的律法规定,而且国家对于家族不能继承家业的子嗣还给予了很宽厚的政策,并鼓励他们科考或者从军。毕竟大家族出来的子嗣在大环境的应变能力和教育上确实高过很多寒门学子,他们中除了纨绔子弟外,确实有一部分能力不菲的人,因为继承不了家业而不得重用就太可惜了。
“再者,我参加科考怎么妨碍着宣武侯府了?”傅昀尘见几人脸色变了变,他继续道:“既然侯府已经将平妻的儿子定为世子,我为什么就不能通过自己的能力入仕?你们都放弃了我,难道还不允许我为自己博个前程?你们虽然是我的长辈,可这样的行为未免也太霸道了点吧。”
沣陵国并不像他那个世界的古代那样崇尚孝道,圣上曾提出父慈子孝,长辈若不慈,晚辈需要给予尊重,但可以不受孝道的舆论束缚和压制;当然,长辈慈爱,晚辈必须孝顺,不然将不得朝廷录用。
家族中被放弃的子嗣,完全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走上一条光明大道,这也是肃明帝开明政策中的一项,也是分化世家大族内部的一种策略。
这个世界的女子也没有华夏的古代那般被约束,抛头露面,做生意的女子比比皆是,地位并不低下。当然,处于领导地位的还是男子。
“我们并未说不能让你参加科考,只是你也应该和家中长辈说一声。”傅景焕皱了皱眉头,语气淡淡,质问之意却很明显。
傅昀尘也不在乎,他又不走寻常的官路,并不惧怕御史或者舆论,而去舆论这东西只要运作得好,不但能扭转乾坤还能有利于自己。加之确实是宣武侯弃他在先,他娘虽为正妻,但这些年足不出户就在小佛堂礼佛,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
“我有写书信告诉娘亲,怎么她没有告诉父亲你吗?”傅昀尘脸上带着诧异之色,顿了顿又反问道:“我去了四季城那么久,从来没见过宣武侯府的长辈来探望过我,甚是连书信都没有一封,又怎么和家中长辈说呢?”
他从第一次参加院试就已经书信告诉了她娘,她娘还特意写信叫他别告诉家族之人,让他悄悄行事。他娘和便宜爹的感情已经完全破裂,今日他这般说也是故意将两人貌合神离的传闻坐实,让他娘将来好脱身侯府的泥潭,他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只要他娘幸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