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养的小雪豹会敞开肚皮打滚,撒娇黏人,任你为所欲为。但长大的兽王不同,没有取得绝对信任之前,贪于冒进只会让猎人粉身碎骨。
阿勒徐徐转动双腕,借着那痛感让自己头脑清楚点儿。
他看着龙可羡,她低头在找木雕小龙,露出来的皮肤像泡过的米糕一样,白腻,柔滑。
用目光贪婪地、重重地描摹过一遭,阿勒对上龙可羡的眼神,露了个驯顺的笑,抬起手:“劳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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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可羡的准头拿捏得好极了,出刀又快又稳,阿勒甚至觉得有些太准了,若是刀锋再偏些,顺势割破他的皮肉,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松着手腕,晃了晃犹带晕眩的脑袋:“跟突袭坎西港的水匪是同一拨人。”
还一副久居海上,无人管束,见女人就犯蠢的模样。
“杀掉。”龙可羡手扶腿间刀柄,说着人已经站起来了。
“等会儿!”阿勒伸出手,只捞到半截衣角。
他身体疲软,头脑昏沉,旧伤新伤加上迷药,还动了怒,没当场撅过去就是底子不错了,这会儿没能拉住人,不过脑子地喊了一声:“龙可羡。”
龙可羡。
脱口而出的三个字,像咬在唇齿间,呢喃了千万遍,嚼碎了千万遍,出口时声调、语速、咬字都分毫不变,自然得简直像经年的老朋友。
有人称她少君,有人叫她二姑娘,有人叫她阿羡,很少有人对她直呼全名。
她忽然有点恍惚,仿佛有这么个人,喜欢有事没事就把她的名字挂在嘴边,龙可羡,龙可羡,龙可羡……连名带姓,左进右出,乐此不疲。
恍惚得像是上辈子,或是梦里的事儿了。
龙可羡慢吞吞地退了回来,搬来椅子坐阿勒跟前,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阿勒,要求他:“你再叫一遍。”
“……龙可羡。”变得同样慢吞吞的三个字。
“不对。”龙可羡摇头。
“龙可羡。”板板正正三个字,寡淡得像雕版刻印的文字。
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