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我出了魂,怎么呆得傻子样儿的倒成了你。”
胸腔贴着后背,没留一丝缝隙,讲话时就像闷雷滚在耳边,龙可羡瑟缩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出的什么魂,耳朵迟缓地泛上红,半晌不吭声。
阿勒胸口起伏,笑了一声:“怎么了呢,不让你动,又不是不让你开口,方才两句不是还讲得挺顺溜的吗。”
方才讲的……龙可羡抿唇,若是只垂耳兔子,这会儿就该把耳朵捂死,原地打转了。
“你不讲,好,那便听我讲。”
阿勒慢慢地揉搓她的手,每一根手指头都力求干净,指缝里也不放过,在那溅了白泪的手背,更是来回揉拭。
“方才教你讲的,只是个开始,花样还有很多,”阿勒把湿淋淋的手指头放在齿间轻咬,“你掌控着我,只管把自己当作主子,骄横跋扈那款儿行,温柔缱绻那款儿也行,横竖你的指令递到我手中,我怎么做全听你的。”
一路吻咬到龙可羡手背,阿勒呵了口气:“也就是说,师父领进门,后边怎么领悟全靠你自己。”
“我,”龙可羡手背越发滚烫,猛不丁的,不过脑地蹦出一句,“我若不让你出来呢?”
“学得这般快!还学得这般坏!龙可羡,是我小瞧你了。”阿勒喉咙口滚出笑声。
龙可羡被这个“坏”字打得正中靶心,心口猛地颤了一下,道:“你分明在勾着我坏。”
“这倒是了,”阿勒撂下去的眼神带笑,“玩起来你就是主子,怎么坏都成。”
龙可羡半回头,有些恼,有些骄横,有些跃跃欲试地把他望了一眼。
阿勒喉间顿时发紧,刚消停下去的东西又有了抬头的趋势,他抬手推掉了水盆,伴随“哐当”一阵响动,将龙可羡抱到高几上坐着,扣着后脑吻下去。
海面上泛起了雾气,薄薄地贴水而起,看起来像场缭乱的梦境。
龙可羡窝在阿勒胸口,阿勒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抚着她后心,这是个近似动物保护幼崽的姿势,很温柔,静谧,可他的气息却在无孔不入地包裹龙可羡。
二者并不矛盾。
每当此时,龙可羡入睡都比往常要快。
***
梦里雪雾四起。
龙可羡照旧坐在老树下,连梦里都在发呆。
她的朋友如期而至,这次不同,他今夜来得匆忙,撞开了些许雪雾,日光透过树杈,微弱地散下来,那具从来看不到实体的身躯在光线下凝实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