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道门,你还记得吗?”龙可羡和阿勒顺着门外搭的木梯往上,“我们像进了入山居的肚子里。”
说着话,到得门环处,龙可羡推门而入,不由呆怔片刻:“百种花戏,原来真是百种之数。”
只见这整座山像是自里被掏空了似的,戏台一座连着一座,地上有之,山壁有之,楼台有之,沉坑有之,就是片光怪陆离的戏山戏海。
龙可羡站在这儿,就像粘在高处的一粒尘埃,不禁握住了阿勒的手,两人顺着山壁的台阶往底下去。
“哥舒……”龙可羡跳下石阶,把手递给他。
“请说。”阿勒打量四周,学着她的语气说。
龙可羡记着问话要委婉:“你与那镇南王府世子相熟么?”
阿勒很快答:“勉强算熟。”
到得脚能踏至实处,便更像游在星河里的一粒盐,抬首皆是或高耸或宽阔的戏台,龙可羡低头避过云带。
“勉强?”
阿勒不太愿意在龙可羡跟前提及迟昀:“打小认识,能说上几句话,不比你我的情分。”龙可羡咂摸着这话,只觉处处都不明白,既是打小的情分,又怎么会比不上他二人,他们虽说有些荒唐快活的来往,但总归没有经过时间打磨,还生嫩得很。
龙可羡:“镇南王府世子,叫什么名字?”
阿勒敷衍道:“不是什么体面名字,不值当你惦记。”
龙可羡锲而不舍地追着问:“我看那块腰牌上是个迟字。”
阿勒这会儿终于转过来看向龙可羡,眼神在错乱的光线里晦涩不明:“想知道么?”
龙可羡连连点头。
阿勒意味深长道:“不想讲给你。”
“……”龙可羡松开手,“不想牵住你。”
“?”阿勒简直要气笑了,迟昀人不在这儿,给他添堵的本事是半分不减,“总问他做什么?”
龙可羡刚踢了铁板,这会儿还有脾气:“好奇。”
“你怎么不对我好奇?”
“我正是对你好奇。”
阿勒哪儿知道龙可羡在心里把“哥舒策”和“世子”两块牌子翻来覆去地对比,不时地重合,试图找出二者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