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龙可羡还未察觉到异常。
她问:“和尤副将接应上了吗?”
说谁谁到,不远处的拱门晃下道黑影,哨兵从拱门上轻轻松松跳下来,喊了声:“少君!”
两人对上一眼,他当即大惊失色,声音里带了哭腔,往后扭头,“尤大哥!少君,少君……”
“怎么了!?”
拱门后的声音洪亮如钟,透着掩不住的急切。
只听得几声闷响,那拱门连门带框自外霍然破开,尤副将威风凛凛站在风口,身后密密麻麻立着火把,焰光冲天,震得楼门下的吵闹哑然沉寂。
火把背后是沉默肃杀的黑色浪潮,一线铺开,像是夜的蔓延,无声地吞杀着入山居。
若不是心知三山军远在北境,绝没有一夜飞渡长海,把三月的路程并作一日赶到的可能,龙可羡就要把他们当作自个儿部下了。
尤副将闷头给了哨兵一记捶:“瞎嚷嚷什么,吓死老子,还以为少君出了什么意外。”
哨兵捂着眼睛蹲墙角:“少君进去是白的,出来是红的,若不是还立着,我……”
尤副将忍无可忍,低斥:“闭嘴!”
龙可羡怔愣:“他们……”
举火把的是随船而来的数十名三山军,而背后那望不到尽头的黑潮……
“少君,”尤副将庆幸道,“老朋友啊!”
嗯?龙可羡还没开口,楼门内的龙氏家将已经拂开重重人潮,跟了出来。
对龙慎来说,今夜闹出的动静预示着他即将失去入山居这个喘息之地,若能击杀龙可羡于此,提着她的人头,就能成为进入龙氏主家的敲门砖,若是不能,他就会沦为被诸方截杀的落水狗。
龙氏家将更狼狈,他们错误地估算了龙可羡的战力,单枪匹马一个人,竟然杀了他们过半之数,余下的多半带着伤,看似完好无损的那些人也早被吓软了腿。
他们往前走三步,尤副将就率军进十步。
火光和黑潮,带来明暗交错的压迫感,龙氏家将面面相觑。
入山居被煽动的守卫不知得了谁的吩咐,楼门倒塌后,都明智地避在一旁,看客们更是夹着尾巴降低存在感。
斗败的山狐对上蓄势待发的兽群,输赢是摆在明面上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