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激起千层浪,围观的人又不镇定了。当初村里唯一的秀才公夜里落水差点儿丢了性命是件大事,几乎人人都知道,可宁家都说他是不小心落水的啊!
“你胡扯什么,你爹落水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宁二叔宁二婶曾经做下的缺德事,早随着宁澜父母去世忘到脑后了,没成想突然被提起,宁二婶咬紧了牙不打算认,“宁澜,你要是不想出钱给你爷奶治病就直说,何苦要往我们头上泼脏水呢。”
陈年旧事,死无对证,宁二婶攥紧手绢,心中打算逼出宁澜手中的银子后再告他个诬陷长辈,把他撵出宗族,以后眼不见为净。
“是吗,各位乡亲,我爹中了秀才后,整日在家读书,足不出户,好端端的怎么会半夜出去,又怎么会失足滑进河中?”宁澜环视一圈儿,看着心虚不敢靠近的宁二叔嗤笑一声,“难道不是二叔装醉倒在河边儿,让二婶把我爹哄骗过去后,你们二人再合力把我父亲推到了水中?”
“你少胡说,我们为什么要害你爹?你爹,你爹中了功名后,对我们也是好的,”宁二婶反过来质问,“难道你爹是个傻的,要是我们害了他,他为什么一句话不说。”
“是呀,宁澜,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围观的有好心人提醒宁澜,“你这诬陷长辈,要被族里撵出去的。”
“为什么?我爹为什么只字不提,就要问问我的好二婶了,”宁澜冷笑。
“你,就为了一点儿钱,空口白牙地诬陷我们,”宁二婶一脸伤心,“各位乡亲,你们睁开眼看看,我们家怎么出了个这么没良心的人,真是造孽啊!”
“呵,诬陷,”宁澜看向宁二叔喊道,“二叔,你也说我是在诬陷你们吗?”
“宁澜,你,你是叫什么蒙了心啊,二叔二婶好歹把你养了这么大,”宁二叔双手捂脸,一副痛心样子,不叫别人看见他的表情。
第10章
“是呀堂哥,我爹娘好歹把你养这么大,你为何要恩将仇报,诬陷我爹娘名声?”此时宁安也跳出来义正严辞责问宁澜。
宁澜反问,“诬陷,堂弟是个读书人,不如你告诉我何为诬陷?”
“无证无据,就是诬陷,村长,三爷爷,如果任凭宁澜损害我爹娘名声,我们一家还如何在村中立足,我以后还怎么科考,他用心歹毒可见一般,还请村长和三爷爷为我一家做主,”宁安泫然欲泣,对着闻声赶来的村长和三爷爷道。
“宁澜,今日你若拿不出证据,我只能请开祠堂,把你从族中除名,族中可容不下不孝不悌之人,”村长冷冷道,他是烦了宁澜三天两头就要闹出一件大事儿。
“若我有证据,村长可会将我二叔一家除名?”宁澜气结,到底没忍住气愤反问村长。
“你,”村长被噎的说不出话,宁二叔平时没少孝敬他,宁安又是村里少有的读书人,日后要考取功名的,他怎么舍得动宁二叔一家。
“宁澜,莫卖关子了,有什么隐情你都说出来,三爷爷给你做主。”
“是,三爷爷,此事干系重大,小子当然不敢胡说,”宁澜一脸悲愤,“当晚我爹落水,有人路过把他救了出来,是为人证,我爹科考前还留下亲笔手书一封,详细写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是为物证,人证物证俱在,也算诬陷么?”
“你在我家那么多年,我怎么没见过什么书信?”宁二婶不信有什么书信,小可怜母亲去世后,她可是把他们家都翻了一遍。
“我爹娘千叮咛万嘱咐叫我把信藏在一个严实的地方,你们当然没见过,”宁澜一脸云淡风起,唬的宁二叔一家信了几分。
“既然你爹是被推下水,当年为什么从没说过此事,你不要因为你叔婶让你出钱一事在这里胡搅蛮缠,”村长还是满脸的不信,或者是不愿意信。
“是呀,二婶,我爹当年为什么从没说过此事呢,”宁澜直直地盯着宁二婶,那眼神像要把二婶吃掉,“我想想我爹被救上来送回家之后你是怎么威胁他的,你告诉他若是他把这件事说出来,你就说他夜会弟妹,欲对弟妹行不仁不义之事,你还要拼了你的名声闹的人尽皆知,叫他再也考不了功名,二婶,我说的对不对?”
和她当初说的一字不差,宁二婶听到吓的一个踉跄摔坐在地上。看宁二婶的反应,村里人已信了宁澜。
“那晚我打猎回来,亲眼看见宁二两夫妇将宁澜的父亲推到了水中走了,我把人救上来送回他家,还把所看到的都告诉了宁爷爷宁奶奶,”秦大哥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还站出来为宁澜说话,说完还郑重发誓,“如果有半句虚言,叫我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