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澜喜欢李小书这样天真烂漫的性子,小孩子就该被养成这样啊,“怎么就你自己,你哥哥和爷爷呢?”
“我哥哥报名当军医去了,爷爷在后边磨药呢,我哥哥临走前没找到你,叫我给你说一声,”李小书撇撇嘴要哭出来的样子,看见宁澜身后的小豆丁问:“他是谁呀,”
宁澜吃了一惊,对李小墨生出一些敬意,“我弟弟,叫宁磊,宁磊,这是小书哥哥。”
“小书哥哥,”宁磊不是个扭捏的性子,只是年龄小,见到生人还是会害怕。
“哦,你是澜哥哥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以后跟着我吧,”李小书不好意思地抹掉眼角的泪。
“宁澜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儿?”李大夫听见声响过来了,看着苍老了许多,想必也是再为李小墨担忧。
这种情况宁澜就不好意思再开口了,他原本想让宁磊跟着李大夫学医,他既然养了宁磊,就得为他以后多做打算,有个一技之长才好安身。
“老了,没精力了,自从小墨随军,我整天担忧,已经开错两回药了,”李大夫活了那么些年,自然能猜出宁澜的来意,只是他现在的情况收徒弟就是误人子弟了,于是委婉堵了宁澜的话。
“小墨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宁澜只能劝慰,还是把准备好的东西递过去,“宁磊小,我又常不在家,以后还请小书多照顾点儿。”
“小书年长,应当的,如果送礼,反倒生分了,”李大夫自然是不要宁澜的东西的。
“是我没考虑周全,那肉我拿回去,皮蛋是我自己制的,您留下来和小书尝尝鲜。”
治病救人的方子,宁澜留在手中也没什么用的,他能说出名字,说出药性,要根据病人情况开方调方道行就太浅了。李大夫现在的状态,他怕把方子拿出来惹出事端,便又收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宁磊一脸忧思,宁澜摸着他的头安慰道:“没事儿,哥哥多攒点儿钱,以后送你上学。”
宁磊以后就是干苦力也饿不死的,可笑笑却难办,这时代对女孩儿苛刻,养在自家还好,成亲就是拿一生来赌了。
笑笑的以后宁澜想破头也没有任何思绪,便先不想了。回到家垒了两个沙坑,每天抽出半个时辰教宁磊和笑笑认字,繁体字很多他也是不认识的,只能先教教简单的。
小九儿看见有新沙坑,就不用自己原来的了,宁澜只好再给小九儿垒了一个更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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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秦大哥成婚的日子,宁澜睡醒后把菜园的地翻了,洒上一些新的种子,然后把自己和宁磊、笑笑打扮的干干净净,一起去了秦大哥家里。
山伯娘和花婶儿已经在了,正在干些清洗择菜的碎活儿,村里席面简单,一般都是三菜一汤,配上一大筐馒头或者饼子。菜样少,量就多,像婚宴上必不可少的肉炖菜就是拿盆上的。
秦大哥这里是准备了猪肉烩白菜,猪肉多是肥的,村里人一年到头荤腥少,纯瘦肉不受欢迎。
野鸡山菌汤,汤是大锅里统一熬的,火候足,很鲜,一桌也能分上几块肉。
一大盘子清炒野菜和宁澜准备的姜汁皮蛋,算下来只有一个素菜,这样的席面算得上丰盛了。
黄昏时新娘子才迎进来,胯过火盆拜了堂便被送进房里来。来观礼的人热热闹闹的吃席,秦大哥正一桌挨一桌的敬酒。
“吃多少拿多少,不要浪费,”宁澜一个饼子掰成两块儿,分别递给笑笑和宁磊。
“知道了,哥哥,”俩孩子乖乖地应着。
“宁澜,你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了,和我们一群婆子坐一块儿干什么,去大旺那桌吃酒去,”花婶儿和山伯娘笑着撵他。
“我还小呢,得多吃点儿长个子,各位婶婶伯娘多体谅体谅罢,”宁澜脸皮厚,大快朵颐,山菌鸡汤鲜的很,他才不稀得喝酒。
一桌子说说笑笑的,倒是旁边桌子有闲话传过来,“领着俩不知哪儿来的野孩子,姑娘刚进门就是后娘,谁家舍得呀。”
宁澜不想坏了秦大哥的好事,因此不理会那边说闲话的,只安抚宁磊笑笑叫他们不要在意。况且没人愿意嫁他正好,他一个gay干嘛要耽误一个好姑娘呢。
酒罢一群醉鬼又一拥而去闹洞房去了,时不时传来一阵笑声。宁澜领着宁磊笑笑和花婶儿他们一起收拾碗盏,院子里高高悬挂的红灯笼发着喜气盈盈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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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野菜很多,马齿苋、蒲公英、荠菜等都是最嫩的时候,宁磊和笑笑每天捡完柴就会挖一些野菜回来,宁澜炒着、蒸着、拌着把春天的滋味尝了个遍。
摊子上逐渐有人来问松花蛋能不能卖,宁澜都拒绝了,实在是他收不到更多的鸭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