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天气凉,他把阖上盖子的容器装进大水缸里用冷水冰着,这样冷却得更快。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明天一早冷凝成型啦。
一夜过去,白谨睡得相当舒服,晚上连梦都没做,一觉就睡到天快蒙蒙亮的时候。
幸好他养成了生物钟,没有日上三竿才起床,这个时间恰恰是府里的下人起来忙碌的时间段,不早也不晚。
万籁俱寂被活动的热闹人声打破,尤其是东院,这儿本就是早早起来干活的下人们居住的地方,更是热火朝天。
白谨揉揉惺忪的双眼,洗漱时用的杨树枝加粗盐,他琢磨着要不要努努力,把牙膏给支棱出来。
像这样简单的生活用品,平日里刷刷短视频就能看个新奇,制作方法也记在了脑中,倒不是特别困难。
他还欠着系统的钱,也没想着要大杀四方搞出什么大杀器用用,更何况之前跟系统闲聊时,它就提过不会拿出超出这个时代水平的科技物出来。
总之,白谨这个没有勃勃野心与足够的实力支撑的家伙,相当从心地选择摆烂。
晨光刺破薄雾,朦朦胧胧的光线落在窗户边,白谨赶紧将自己辛苦做出来的香皂扒拉出来。
放在阳光下左看右看,比上次做的精致得多,白谨满意地跑去找左安礼。
左安礼身边跟着个脸上有些雀斑的小厮,见到白谨跑过来,很不高兴地看了他一眼。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像白谨这样从小就跟着左安礼的人,是会成为他的长随。
左安礼的父亲左县令,身边跟着的长随就是他的亲信,也是从一个乡里带出来的。
可能很多人都会认为寒门哪来的资本找随从,但其实这是很多现代人的思维惯性错误。
在古代,寒门其实就相当于刚发家的小地主或者几代又算不上世家的大地主,不太可能是真正的农民。
真的农民每年交税后要填饱肚子都难,就算出了几个能买得起笔墨纸砚的人,那也是朝着培养账房先生、衙门小吏出发的,又怎么可能供得起一路考上状元的学子呢?
所以十几岁的小厮不乐意乃至于嫉妒白谨,都是因为他跟着左安礼,前程肯定比他当个小厮要远大。
白谨倒是没有心思注意他,兴致勃勃地朝着左安礼奔去。
左安礼却淡淡地扫了小厮一眼,将一切了然于胸。
“你先下去吧。”他冷淡地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