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樊承渊,看客追捧令其十分受用,短短片刻已赋诗连篇,与来往贵女暗送秋波。
今年春试,陛下亲点了太子少师做主试。
因为亲哥缘故,南枝抱着看个乐子的想法,对这春试也小有了解。要她说,这春试的水可不浅。
不说权贵提前拉拢书院教习推选出上榜有望的学子,为他们打通关系,招为幕僚。只为朝堂上继续手眼通天,官官相护,不受皇后压制。
更有学子“自荐”,金银财宝奉上,只求当真金榜题名,也能上来就有那个油水充足的官职做。
这些都与南枝无关了。
她只管向姜早讨要吃食,最好真能拉拢了这个靠山,在宫里能过的更舒服一些。
沈厝前两日吃醉酒后,闹的却是临安。
她光脚冲出院门,嘴里颠三倒四时,沈厝正巧听得自己的豪言壮语,不知是何意,靠近她三分,开怀大笑来着。
口中热气带着甜甜的酒香,吁的她的睫毛结上薄雾,也心猿意马。。。。。。
她莫不是个登徒子?大半夜想这个作甚?
鹿鸣宴顺利结束,不日就是春试,她倒是比考生还忐忑。
她之前说过,沈厝是极好的。做这个评价的时候,南枝已经抛开了沈如琢乃帝后之子。只说黑如鸦羽的一对儿睫毛,就扑的她心痒痒。
他屡次出手相救,不嫌弃她糊涂单薄,面冷心热不假,是少有的亲善之辈。
难不成,我是。。。。。。
南枝如此想,不是,若一定要用什么来形容自己,她就像是那臭水沟里的流浪狗,没闻过生肉,才滴溜溜地跟着路上的行人奔走。
她也写了不少令人受用的话本子了。
这男女之事,喜爱之情,无非是相互依靠,互通有无,有来有回,才能有趣也长久。
她两手空空,叫别人依靠她什么?
要真让她这只野狗咬到了肉,那就是不讲武德,是要请打狗棒的。
想到这儿,南枝才是冷静一些了,用小手认真揉了揉夜风蒸红的小脸,不情不愿地入睡了。
奇怪,倒春寒过去月余,她已习惯开窗入睡,几缕穿堂风拂面只觉清爽。今夜怎么,单就脖颈冰凉?
睡梦中,南枝觉得喉头发甜,又是淹在水里的感觉,呼吸不上来,又像是被一小口水呛住的感觉,想咳嗽却咳不出。
她伸手去抠脖子,抓的一道一道的。头脑越来越沉,脑海里黑空空,两三秒之间,又不知是昏过去还是睡过去了。
月娘来喊时,南枝把薄被子踹到了床榻下。
“奇怪,这小家伙睡觉向来手脚安分的。”,又看见脖子上猫抓挠过似的红道,心想或许真是夏日来了,南枝身体亏虚盗
汗,捂得脖子不适。
南枝幽幽转醒,迷迷糊糊咽了几口唾沫,昨夜的甜味儿已经褪去,只是口干的紧。
大口灌了一大壶茶水才好。
睡前还真的不能犯馋,吃那么多糖块儿,嗓子都被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