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贺子潇的要求,岛上的工作人员似乎全记住了我这张脸。
我循着指示牌在沙滩小路走了会儿,就被请到了越野车上。
问完目的地后,这群个头比我高许多的保镖让我坐在后面,将我围得严严实实。
虽然省去了走路走到脚疼的烦恼,但一路上都被明晃晃地监视着……
实在让我很不愉快。
等到了地方,为首那人率先下车。
他低着头,毕恭毕敬朝我伸手,似乎准备扶我:“请您跳下来时小心,贺总在三楼等您。”
哟,称呼从贺少变贺总了?
我瞥了眼他的耳麦,随便指了另一个人来帮我。
抓住新伸过来的那只大手跳下去前,仗着车身的高度差,我蛮不讲理地把耳麦从小队负责人的耳朵上摘了下来,抵到自己耳侧:“喂?子潇,我知道你听得见,我先去见一下二哥,然后就来找你。”
窸窸窣窣的轻微电流声响起。
两三秒后,一道温柔至极的男声带着笑意从耳麦中传来:“好,我等你……宝贝。”
这混账乱说话也不看看场合!
我耳根一热,不管周围的人什么表情,把耳机扔回去后绷着脸直冲进医院,心里把贺子潇骂了一遍又一遍,直至走到二哥所在的病房门口才消停。
道歉相关的词汇,很晚才收录在我的人生字典中。
我站在原地踌躇了好一会儿,终于做好直面自己错误的准备,低着头推开门:“那个……二哥,我要向你说声对不起。”
除了轻微的吱呀一声,只有铁锈味作回应。
心头猛地一沉。
我抬起眼睑,愣愣看向病床上阖目昏迷的那人,视线像是被吸附的磁铁,牢牢锁定在那张熟悉却毫无血色的脸庞上。
还以为会跟他再吵一架呢。
没想到这人……竟然疲惫得撑不住了。
穿着一身单薄的病号服,在背部满是伤口的情况下执拗地仰面躺着,被子也没盖就睡了。
我皱着眉环顾一圈,留意到被关掉的暖气和敞着通风的窗户,实在被气到,恨恨咬了咬后槽牙。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药味受不了,血腥味受不了,暖气也受不了。
竟然还敢说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