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我都带来了，咱们今天就把事情定下来？”
喻永秋坐在桌后，抬起头，神色淡然。
她没兜圈子，声音清晰平稳。
“艾力先生，抱歉。”
“这笔订单，我们永秋制衣厂，恐怕接不了。”
艾力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像是没听清，身体微微前倾，追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你说……接不了？”
喻永秋语气没有任何变化，又重复了一遍。
“是的，接不了。”
她顿了顿，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我们厂子规模小，生产能力有限，恐怕无法按时完成贵方这么大的订单。”
“而且……”她话锋微转，语气里透出点别的意味，“最近外面风声紧，听说南边生意不好做，资金周转困难的不少。”
“我们小本经营，实在担不起太大风险。”
这话像是一根针，精准地戳破了艾力强装出来的镇定。
他的脸色先是一白，随即涨得通红，最后转为铁青。
“你！”他猛地一拍桌子，【啪】的一声脆响。
桌上的搪瓷缸子都跟着跳了一下。
艾力霍然站直，伸手指着喻永秋，气急败坏。
“你这是什么意思？耍我玩是不是？！”
“我给你降价！我给你诚意！你他妈跟我说接不了？！”
他唾沫横飞，完全没了之前的斯文模样。
“你别不识抬举！我告诉你，这镇上想接我单子的人多了去了！”
“错过了我这单生意，有你后悔的时候！”
他恶狠狠地威胁着。
“我艾力的生意，不是谁想接就能接的！也不是谁想推就能推的！”
“你会为你今天的决定付出代价！”
喻永秋静静地看着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的拙劣表演。
她的沉默，更像是一种无声的蔑视。
艾力见吓唬不住她，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没背过气去。
南边的窟窿还等着拿这笔订单去填，现在这条路也断了！
他肺都要气炸了。
“好！好得很！”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他抓起桌上的公文包，狠狠地瞪了喻永秋一眼。
“你给我等着！”
撂下这句狠话，他转身就走。
大力面无表情地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