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二堂哥的婚礼的准备,大娘也带了些钱,当着很多人的面,给了堂哥。别人一看,邹明远他老娘也不是传说中的那么不善解人意啊。
二堂哥的岳父母刘青松和郑素兰也没有想着跟亲家老死不相往来,而且家里只有二堂哥一个男孩子了,按传统来讲,儿子要给父母养老送终的。
既然亲家愿意释出善意,自己家也没必要赶尽杀绝,所以婚前这一小段时间相处的还算可以。
电器是陆续送到邹明远单位的,可巧不巧的是电视机是12月31日送到的,大家七手八脚的拆了就放到了新房的桌子上。
等新婚当天上午大娘发现的时候,她说电视机应该放她住的房间,并说第一她掏钱了,第二还有就是哪里长辈那边都没电视小辈的房间放电视的?
二伯家的大堂哥、大伯家的二堂哥、四叔家的堂弟,还有四叔两口子几个人是上午才到的,看到大娘的做派,还有些懵懂。
四叔和四婶好多年没见到他们的三嫂了,感觉陌生了很多,当然跟二堂哥报喜不报忧有关系。
于是家里的这些人还有堂哥的同事们开始劝解大娘,那时候堂哥已经带着人去接新娘去了。
等堂哥接回来新娘、以及刘青松夫妻俩知道的时候,大娘已经开始撒泼哭嚎了,连堂哥他们单位的领导劝了半天,都没管用,她就是要求电视机必须放她住的那个房间。
四叔跟四婶对大娘说,“三嫂,不就是个电视吗?晚点吃过饭了,我就找人给你买一台来。放你房间,行不行?而且,今天是明远的大日子,咱们体谅体谅孩子!”
大娘一听这个,又开始哭开了,说谁体谅她一个孤身老太太这类的话!
最后没办法,二堂哥单位的领导,答应把电视挪过去,大娘才让婚礼继续了。
中午酒席都没怎么吃好,因为还要有人分心照顾大娘,中午大娘就没吃两口,等堂哥敬完所有的酒席,她自己跑回新房坐着去了。
幸好有堂哥同事在,大娘才没坐成新房的床上,堂哥的俩同事扶着(实际是架着)大娘坐到椅子上,然后跟金刚一样一左一右的站在旁边,唯恐一不注意就冲到床上去,谁知道她还能干点啥?
堂哥同事就有人心里暗暗的嘲讽刘青松,老了老了,眼花了,挑个女婿带这样的亲家!
下午的时候,堂哥单位同事大部分都回家了,只有刘青松家的知近的亲戚好朋友还在,新娘刘明媚坐在床上,大娘坐在椅子上,边上站着俩同事,
二堂哥觉得自己就不该结婚,这事情整的,人生大喜啊,变成了这个样子。
二堂哥终于体会到了当时大堂哥的苦,一面是守寡守业的老娘,一边是新婚燕尔的媳妇,一辈子最重要的两个女人,而自己将来也终究会是两头都不是人。
二堂哥还想死乞白赖的喝点酒好醉的时候,刘青松一句话让他不敢喝下去了;“邹啊,今天这事儿你妈估计没完呢,你喝醉了,难道是不想过这个日子了吗?”
按照刘青松两口子的想法,干脆这婚别结了,不就是丢人吗?可是跟闺女的幸福比起来,脸面算什么?
二堂哥出了新房,找俩同事,让他们帮忙把大娘“转移”到隔壁房间来。他坐在椅子上,听着旁边大娘呜嗷的喊声,“你们放开我,放开我,土匪吗?我是邹明远的妈,你们就这么对待我?”
不过一个老太太,从来没从事过稼穑,挣扎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被四个同事给挪到了新房的隔壁。
大娘看到二堂哥坐在椅子上,哭喊着,“明远啊,你都不管吗?他们就这么对待我?我是你妈啊?要是你大哥活着就好了,明成啊,你咋去的这么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