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夜空中黝黑黝黑的,只有不远处有灯火闪烁,远处偶尔有蛙鸣几声,更显得四周寂静无比。
想想,刘畅兰和孟庆仁就在家属院住,我觉得我话忒多了。
我不由得放低了声音,“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齐秦坤看看他的夜光表,“嗯,不早了,你也回去睡吧。”
我们俩从荒无人烟的厂门口凹进去的那块地出来,沿着路向南,“你回去骑车的时候慢一点,不要着急,尤其这段没路灯和路灯不亮的地段。”
“嗯,我知道。你们这边倒班到十点,他们怎么回家?”
“一群人一起走啊。叽叽喳喳的,挺热闹,就不怕了。人少了,就让自己家人来接。”
到了厂门,我催着他骑上车走了,我跟警卫室的师傅打个招呼,就上楼了。
陆陆续续的,我们俩刚好碰上晚上都有时间的时候,会出去一起吃个饭,在附近溜达溜达。
秋天,正是好时节。
国庆节的时候,我一个人骑车回家了,拒绝他三番五次提出的一起回家的要求。
到家,自然是各种忙碌,刨花生、划拉好、晾晒;剥玉米皮子,把玉米拉到房顶上去摊开;收黄豆、高粱,回了四天,基本上每天睡四个多小时。
等骑车回宿舍的时候,平时两个小时的路程,竟然骑了三个小时,到楼上,赶紧洗澡换衣服,就瘫到床上了,很累很困,但是睡不着,浑身骨头节痛,甚至觉得胳膊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晚上齐明辉打电话的时候,我都不想去接,后来还是勉强拖着腿下了楼。
“这么久才下来?累坏了吧?”
“嗯,困、累、饿,可是睡不着。”
“你家不会找人帮忙吗?”
“大哥,秋天,谁家都想第一时间收啊,找人帮忙,搭人情,人家都不愿意;如果给钱,我爸说了,挣的钱都不够找人的。一年种地下来,去了种子、化肥、农药,挣不了几个钱,如果再把人工刨出去,是亏的,也就是人工都是自己家的人,怎么算都行。”
“那要是你父母出去打工,不一样挣钱吗?”
“那一代人,只在大搞钢铁的时候出去工作过,后面几十年都是土里刨食的,不习惯啊。”
“也是啊,我没事情,就是看看你回来了没有,这么累,上去躺着吧,实在不行,就休息两天。”
“第一请假了,别人就得多干工作,第二,请假扣钱!”
“哈哈,我猜你就会说扣钱!”
“你们请假不扣钱?”
“扣啊,实在累的不行了,就请假,扣就扣呗,身体第一。”
我假装没听到,“那我挂了啊,你也早点休息。”
第二天,我又生龙活虎的去上班了,请假让他们扣钱?那是不可能的。
工资、奖金、毒害费、收益奖,都要扣的,哪会只扣工资一样?
上班了,大家忙里偷闲交换着放假的各种新闻、各种趣事,嘴不闲着,手更不能闲着。
我一个人在办公室处理着堆积的工作,薛冬丽跟包国辉吵架了,好像是说到了关于结婚的事情,一个人正躲在隔壁小实验室哭呢,曹丽霞跟着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