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带着他拐弯的时候,他终于长长的出口气,“到你们村了?”
“嗯,不过我家在西北角,这个入口在中间靠南。”我没打击他的意思,只是描述客观。
我都看到他头顶冒着热气了,我想我也差不多。
七拐八拐的,我到了我家前面的当街,大门是开着的。
“妈,爸,来戚(qie三声)了!”
“谁啊?死丫头,还说是戚(qie三声)?”后面这个字,刚出口,我就听到“咦,后面真有个人。”
我们俩在院子里放自行车的时候,就听到屋里踢里踏啦的动静了。
“二丫头,你把谁带回来了?”我爸先出来的。
“爸,我朋友、小齐。”
“叔叔好,我是小齐齐明辉。”齐明辉拎着点心盒子、酒盒子,这家伙比我当时强太多了。
“快来快来,进屋,冷不冷啊,你们俩怎么没坐车啊,骑车回来多冷啊。”
我爸从来没问过我夏天热不热、冬天冷不冷。
我在最后进门,我把我的东西一部分放东屋去,一部分拎到西屋,这会儿我妈也下了炕,正拿一块抹布抹炕革;齐明辉把东西放到板柜上了,人坐在炕沿。
屋里有些冷,估计上午就没打算还没没生炉子,“你去买点肉吧,看看是哪里的集?再买点菜回来,中午包饺子,我去生炉子。”
我爸出去了,听从指挥买肉去了。
“妈,我生炉子吧,你坐着。”我自告奋勇。
“你会吗?唉,你生也行,我和面,先醒着。你这丫头,咋不早说呢,一点准备都没有。”
齐明辉看着我们,笑眯眯的。
“姨,别做费事的饭。”
“不费事,不费事,包饺子,挺省事儿的。”
我出去拿了簸箕进来,准备掏炉灰,蹲在地上,忘记盖上炉坑了,灰尘飞的到处都是,然后顺理成章的被骂,“你看你,干点啥都不行,掏个炉子也整的哪儿都灰,不知道盖上盖子?”
我没顶嘴,盖上盖子继续掏,然后端着簸箕出去倒到猪圈坑里。
回来拿了玉米骨头、几根玉米皮子、几块煤坯子,等我继续蹲地上点火的时候,我妈把面和好了,放炕头盖上盖子醒着去了。
我把玉米皮子点着,放到炉膛里,火苗腾一下子起来,差点烧了我的手,我赶紧把玉米骨头放进去,这会儿烟就出来了,我又赶紧盖上炉盖子。
“还不赶紧放煤坯子?你这炉子肯定生不好,真是干啥啥不行。”
母亲唠叨着我,把我扒拉开,自己挪开炉盖子,继续放点玉米骨头,又放煤坯子进去。
“你去把铝锅里放点水,端过来。”
我乖乖的听话,照做。
这个时候,屋里已经很多烟了,母亲挑开门帘,让烟往外飞散飞散,冷空气也顺理成章的进来了。
我躲到过道屋,后来炉子还是冒烟,我发现根本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今天就是倒烟。
母亲开始咳嗽,我喊齐明辉,“明辉,你出来待着吧。”
“妈,你出来吧。”
“我不出去,一会儿就好了,小齐是吧,你出去待会儿吧,一会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