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熙远闭了闭眼,淡淡问道,「然后呢,你们搬离了怀港?」
「是,」谭以彤垂下头,不敢看他,「第三个女孩就在我上班的地方住院,我看到她抢救失败,离世了。」
「我那会又慌又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想问不敢问。」她嘆了口气,「很快,何栋找到了新工作,在晋禾这边,我们全家就搬到这里来了。」
司诺握了握拳,有些忍不住心底的怒气,「你明明怀疑你丈夫是杀人凶手,但你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做,甚至没有在家里翻找」
谭以彤摇摇头,眼眶瞬间就红了,「不,不是的。」她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你可能不知道那种感觉。」
「当你怀疑每天晚上睡在你身边的人是个杀人犯的时候,你的生活就毁了。你会没法入睡、没法静下心,没法好好吃饭。」
何栋每一次碰她,她都像下意识的想躲。可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只要她不捅破那层窗户纸,就必须忍着害怕和他虚以委蛇。
那现在还记得,那人手指落在她脸颊、手臂的时候的触感。明明是温热的,却让她忍不住联想到爬行的蛇,叫她汗毛竖起、直犯噁心。
想到这,她的眼泪倏然就落了下来,「那些女人长得都像我,那如果他才是杀人犯。他真正想杀的人是不是」
她的话没说完,但司诺懂了。
牧熙远伸手,揽住了司诺的肩膀。她抬头看他,却发现他眼神复杂,幽黑如渊,显然受到了一些衝击。
她的心莫名一颤,也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掌,轻轻晃了晃。眼下场合不合適,她没法直接说点什么,但她想,他懂得她的意思。
牧熙远舒了口气,唇角微微翘了翘,示意自己没事。
司诺这才放下心来,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的躁动,「你继续。」
谭以彤取来一张纸巾,有些手足无措的擦了擦掉落的眼泪,平静了片刻才道,「搬到晋禾以后,我还是在关注着这件案子。」
「所以,我知道牧景同」她顿了顿,忍不住看了眼牧熙远,「被判入狱。」
她苦笑,「或许很傻吧,但那时候我就愿意相信,牧景同才是那个杀人犯,何栋可能是出轨了,但他不是凶手。」
「我也確实有了一段时间的平静生活。这里的孩子们都很活泼,也很喜欢家里的花园,我总是带着他们一起玩。」
她勾了勾唇,看向司诺,「带着你们一起玩。还有经略,他上高中了,成绩也还挺不错的,老师经常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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