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今又看了秦珙一眼:“快别杵在这了,拿回去试试,若真不合身,你再还我给你改几针。”
秦珙如获大赦:“合身,合身,一瞧就合适,那嫂子我就先走了。”
柳珂一脸不解:“四弟这是怎么了,好像有狼在后头追他似的,跑得这样急。”
言今笑而不语,看向一旁的白降。
“二婶院里,可还有剩下的饭菜,这孩子叫白降,是子平的伴读,他俩怕是都饿了。”
秦子平是大房院里的,腿上还有伤,老爷子院里可没空余屋子安置他。
所以他没跟着秦三姑,也跟着言今回了大房这边。
郭氏连忙点头:“有的,有的,我这就回去取。”
郭氏从来不摆长辈架子,手脚又麻利。
叫柳珂这个儿媳,陪着言今说话,她自己起身赶回二房院里热菜饭。
言今从一堆东西里,拿出个很精致的木头匣子,上面还镶着红玛瑙的五瓣梅花。
“弟妹,这是给你买的。”
柳珂一脸受宠若惊,还没打开呢,就连连道谢。
等到打开匣子,里面一对温润的水滴状青玉耳坠,就映入她的眼帘。
柳珂:“这是极好的岫岩玉啊,嫂子嫁进门,我什么都没给你准备,倒是先叫嫂嫂破费了,这耳坠真好看。”
言今笑了:“我记得之前,瞧见你有支岫岩青玉的簪子,看见这对耳坠的时候,就觉得正好你能拿去配玉簪戴,什么破不破费的,我嫁进来你叫我一声嫂子,这声改口的薄礼,自当我给你们这些弟弟妹妹备下。”
柳珂是真喜欢,拿在手里不停摆弄。
这就是在大房的院里,要不然她都想对着铜镜,戴上试一试了。
言今也瞧出来了:“想试就回去你屋里,戴上簪子好好瞧,咱们妯娌要相处一辈子的,在我这不用拘着性子,而且我也没什么需要你帮着忙的。”
“诶!”柳珂腼腆的笑了:“都听嫂子的,那等娘热好饭菜,我给端过来。”
柳珂欢欢喜喜的,拿着首饰匣子走了。
言今这边,也腾出一间屋子,同白降一起扶着秦子平进去,在炕上躺好了。
白降:“我去烧火,炕一会儿就热了,少爷你先将就躺着。”
秦子平却将白降叫住了:“烧火不急,你先去同我小叔赔个不是。”
白降站在原地,没言语。
他知道秦子平说的小叔,指的是秦珙。
秦子平见说不动他,扭头看向了言今:“你叫他去。”
言今在屋里,破旧的长板凳上坐下了。
然后她拍了拍长凳的另一端:“白降,你从回来就又搬又扛的,烧火确实不着急,先过来坐一会。”
白降瞟了秦子平一眼,抿着嘴,站那没动。
言今:“你叫我一声师傅,所以我说话不作数是吧。”
白降赶紧摇头,他是瞧出来秦子平生气了。
他如今寄人篱下,是要看着人脸色讨生活的。
但是言今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白降赶紧坐下,但屁股只搭了个边,随时做好立刻站起来的准备。
秦子平皱眉:“你什么意思?”
言今:“这话该我问你吧,真以为人家叫你一声少爷,就开始把白降当你秦家下人使唤了?”
秦子平被呛得咳嗽了一声,他发现言今平时,好像一副特别好说话的样子,眉眼总是带笑,举止也温柔文静。
但真挤兑起人来,不骂也不喊,但就是能叫人难受到,心里特别堵得慌。
秦子平:“我没这个意思,我也是为了你好,你把我三叔,我小叔都得罪了,你才嫁到秦家来是不想好好过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