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问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奇的转向黑影闪过的地方。而后，眼里的神情复杂起来，眉头紧蹙，意味不明。“看什么呢？”李文轩在后面拍了一下涂问。见他许久没有回去，自己一个人无聊，便过来找他。此刻正歪着头，往涂问的方向看。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涂问情绪不好，随口应了句:“没什么。”李文轩点点头，“哦”了一下。再抬起头，涂问的眼睛上下打量他。盯得他有些心虚。“怎、怎么了？”涂问侧着身，一只手搭在货架上，手指轻点，轻哼一声:“你现在挺好啊，肚子不疼了？”听到涂问这句话，李文轩干笑两声。知道已经露馅了，干脆就不继续装了。涂问抬起捏着手机的手，指指侧前方的柜子:“自己买。”不知道是不是良心发现，李文轩觉得自己确实不太厚道，老实巴交的去挑雪糕了。涂问跟在李文轩身后不远处，眼底一片茫然。像是一直努力的在回忆什么，却什么都没想起来。在外人看来，他就是纯粹的放空发呆。恰在此时，李文轩打断了涂问的思绪。“吃什么？”涂问回神:“随便。”李文轩也懒得纠结，随手拿了两支冰棍儿，扔给涂问一根，撕开包装纸一边走一边吃。白念刚从附近的书店出来。远远的看见街道对面的男人，吓得她紧紧捏着怀里的笔记本，大气不敢喘一下。只想快些离开。脚步也在有意识的加快。一个劲儿的低着头，往前走。突然，额头撞到了什么。白念急促的呼吸几下，往后退了好几步，一副等死的模样。涂问原本想挪几步，让白念过去。可是，还没来得及动作，白念便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撞了过来。涂问察觉到不对，抿抿唇，浅声问:“怎么了？”这个声音有点熟悉，白念缓缓睁开眼。看到对面的人，才真正松了口气。她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完全缓过来，下意识的摆手:“没、没什么。”涂问不知道说什么，只知道她这幅样子不对劲。白念抱着笔记本，一时间随便扯了个话题:“真巧，两次了，都……撞到你了。”说完，她干咳两声，来缓解自己的尴尬。涂问垂眸，定定看了几秒白念怀里的笔记本，顺着她的话头，说:“去买东西了？”涂问这话接的挺自然，让白念的尴尬也消失了大半。她低着头，紧了紧怀里的笔记本，“嗯”了一声。见她语气终于归于正常，涂问才问:“刚刚怎么了？慌里慌张的。”白念平复着心情，回道:“看到了一个男人。”涂问:“嗯？”白念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是你，就是……我之前从来没见过那种人。”涂问指指身边的长椅，示意白念过去坐下。白念坐好后，涂问才问:“什么人？”白念回忆着说:“嗯……头发乱蓬蓬的，背微微弓着，还有……”涂问认真听着，没有打断，也没有着急。白念咽了咽口水，说:“额头上，有一道疤。”涂问的眼神变得空茫起来。白念最后说:“反正，不像是好人。”涂问喃喃:“不像好人吗？”听到涂问的声音，白念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小心问道:“怎么了？”涂问表情寡淡，摇头:“没什么。”涂问没什么表情的时候，总是给人一种很强烈的距离感，仿佛周身都散发着低气压。白念莫名有点怕他。白念转移话题:“你怎么在这儿？你家里住这儿？”涂问摇头:“不是，李文轩找我。”这句话说的像是家常便饭，却还是让白念瞪大眼。“李文轩？”涂问没察觉到白念语调中的惊讶，淡淡重复了一遍:“嗯，李文轩。”白念定定的盯着他看了几秒，最后垂下眼。至少涂问现在比以前爱讲话。两人正说着话。天边的云却变得黑压压的，像是下一刻就要从头顶压下来。原本燥热的风瞬间夹带了些寒气。白念抬起头，看看天。还没有说话，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往地下砸。白念吓得打了个哆嗦。顺手把笔记本顶在头上。涂问把身体倾斜一个角度，微微给白念挡住外面漏进来的雨水。白念愣了一下，发现自己现在整个身体都蜷缩在涂问的胸膛之前。涂问浅浅的呼吸喷洒在白念的脸上。她有些不好意思，脸微微泛着红。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动声色的把笔记本举高，罩在涂问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