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问的喘息声很轻，像是羽毛轻轻的扫着她的耳朵，让白念的耳朵有些许痒意。这个举动让白念始料未及。一下心悸之后，白念冷静下来，只说:“没有。”腰间的力道渐渐开始松懈。涂问松开手。白念脱离开涂问的手，也没有再继续看他。两个人的脸色不太对劲。郑书意用胳膊肘怼李文轩。言外之意就是让他先开口，缓解一下气氛。李文轩看看白念，又看看涂问。“兄弟，好歹吃点东西，是不是？”李文轩一把搂住涂问的脖子，“别光杵在这儿啊。”郑书意也说:“走吧，吃东西，饿死人了。”白念点点头，说:“吃什么？”郑书意拍一下涂问:“问你呢？吃什么？”涂问:“随便。”似乎是跟涂问抝上了，白念一声不吭的提了几瓶酒过来。接下来的时间更是完全忽略涂问。故作不在乎一般，看上去心情不错。她提着酒，转头对郑书意说:“走，吃东西。”气氛有些微妙。一反常态，郑书意没有阻止。虽然很多半的时间她都跟白念相处在一起。即使没有到形影不离的程度。但是如果真的说起来，她应该是称得上很了解她的。这是第一次见她喝酒。郑书意先是怔愣片刻，反应过来之后，连声说“好”，眼睛却还没从涂问的身上离开李文轩反应比较快，轻轻推了一下涂问:“哎，发什么愣呢？走了。”涂问反应慢半拍，后知后觉一般，抬起头。白念权当没听见。她找了个位置坐下，不管不顾的起来一瓶酒。四个人似乎达成共识。就当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李文轩问:“吃什么，我去送菜单。”涂问低着头，淡淡的抿了一下唇。白念灌了一口酒，说:“我不吃。你们选吧。”无声之间，郑书意跟李文轩相互看看。涂问像是刚反应过来，终于抬眸，只是盯着桌子，却始终一句话都没有说。郑书意倒是很给面子，随便点了几个糕点。李文轩挠挠头，看看涂问:“你呢？”涂问:“水。”李文轩以为自己听错了:“啥？”许久不说话的白念突然冒出声，说:“他想喝水。”涂问淡淡的“嗯”了一声。李文轩动作磨磨蹭蹭的，最后摇摇头。似乎觉得不可思议。过了几分钟，服务员过来把东西上齐了。白念猛的灌了几口。第一次喝酒，白念有些没有分寸，喝的有些急促。脸上出现了淡淡的红。对于酒这种东西，白念是陌生的。可现在对这种陌生的东西却莫名的执拗起来。白念的意识却开始模糊了。脑海里来来回回都只有一个虚影。突然，一只手抓住了酒瓶。白念没有挣扎。或者说，她没有那么大的力气。白念费力的抬起眼，笑眯眯的看着涂问。涂问声音出现一抹担忧，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不再像之前那样，一直冷着一张脸。涂问说:“别喝了。”白念傻里傻气的，突然上手捏了一下涂问的脸。她把酒瓶递到涂问嘴边:“你喝。”涂问眉头微微皱起，别过脸:“我不喝。”大概是觉得大脑变得有些麻木，白念开始不由自主的往一边歪。涂问开口说:“你们先回去吧。”李文轩有点儿担心，开口:“这能行吗？”涂问看上去有些不耐烦，低低说了声“嗯。”李文轩嘴张到一半，打算继续说点什么。然而，没有机会说出口。郑书意捂住他的嘴巴。“我们先走了，你必须把她安全送回家，不然……”，郑书意看看醉的睡过去的白念，“我可不是她，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涂问抬头看着郑书意。郑书意表情认真，声音提高:“看什么看？听见没有？”涂问肩膀一动也不动。郑书意的架势完全不像是要好好讲道理，更像是如果涂问做不到，下一刻就要把他摁在地上揍。涂问垂下眼睫，说:“听见了。我会把她安安全全的送回家。”他这句话说的很轻，仿佛下一秒就要飘走。但是语气却异常坚定，还带了点不易察觉的缱绻。郑书意满意的点点头。她的手还没有拿开，李文轩眼睛的生理盐水快要出来了。连带鼻子一起，被郑书意捂得密不透风。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他们走到方记门口。李文轩终于忍不住一把把证郑书意的手拉下来，开始弓着腰大喘气。觉得不那么难受，李文轩又开始嘴碎声音还带着不怎么平稳的喘息:“你干脆弄死小爷算了。我要是再不出手，马上就要被你谋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