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阏:“闭嘴。”两人连忙噤声,不敢再多说半个字。姬阏问道:“你们口中谈到的女人,关于她的一切,立马如实说来。”他现在问出声的表情仍然是镇定的,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听到面具二字时,他的心跳得有多快,一下、两下、三下……咚咚咚咚咚……几乎要撞破心房。两人一听闻,立马你一句我一句,完完全全快速道来。一人:“那女人是在打完二更后见到的,当时就在这条小巷子角落里,我们靠着墙角跟休息,见到她一个人骂骂咧咧,不知道在说些啥玩意……”另一人连忙接上:“她身后不远不近跟了个人,那个人戴着面具,身形嘛……嗯,跟公孙子都差不多,那个面具渗人的呀,看一眼都要做噩梦,想来那人是长得怪丑的……”一人接回去:“后来那女人突然停了脚步,跟戴面具的人说了句话,紧跟着走到他身前,大概是想揭开那怪人的面具。”另一人总结:“只可惜还没能揭开,那怪人突然有了动作,就伸手那么一下,咔~那女人就被放倒了,紧接着,怪人抱着那女人,应该是飞走了吧?”一人补充:“飞都啥阿飞走?那叫轻功知道不?反正就用了轻功吧,啾地一下,没等我们俩看清,带着人就不见了。”将事情描述完整后,两人堆着笑望向面前的公孙子都,异口同声道:“公孙子都,怎么样?”姬阏:“很好。”两人再异口同声:“那放……”不过是瞬息之间,两道掌风袭来,两人只觉得脖颈传来剧痛,紧接着两眼一黑,再不省人事。姬阏从衣襟前掏出木盒,将它死死抓在了手里,这几人,会是她花重金请来的戏……心猛烈跳得飞快的期间,脑海中刚生出这个想法,姬阏就一拳砸在了旁边墙上。拳头间传来痛意,姬阏收回手,看着渗出血迹的拳头,在心里想,他可能真是个坏人。姬阏刚自我批判完不过一刻,就听耳旁风声掠动,眼角余光瞥见,有道黑影一闪而过。一丝绝处逢生的喜悦顿时涌上心头,姬阏毫不迟疑,朝着那道黑影追去。可没想到这道黑影轻功果然高深,他的身形飘逸诡辩,始终跟他保持着一小段距离,又不过在他一眨眼间,黑影没入一条小巷,他几瞬间跟了上去,却在穿过那条小巷,来到另一条街道时。黑影全然无了踪影。先前的希望来得有多快,这一刻的失望就有多快,快而迅猛,几乎要将他淹没殆尽。他抬眼想去望望月亮,却在瞥见对面的一排楼阁时,目光顿住。他所停留在的地方,应是某座客舍后屋,乍眼望去,只见一片黑沉沉被关得密不透风的窗户,此刻是早春时节,睡觉时关上窗户再正常不过。只是,除了有一间屋……姬阏想也没想,纵身跃上那间窗户大开,还在吱呀吱呀随风摇摆的屋,来到窗户前一俯身,就进了黑漆漆的屋内。屋内除他的动静以外,再无任何其他动静。姬阏借着微弱月光走向桌子,用桌面上的火折子点燃烛火,整个屋内瞬间有了昏黄光线。屋内依旧没有动静。姬阏目光在房内转了转,发现房内布置再普通不过,放眼望去,哪里都不像是能藏人的模样。他在原地轻轻叹了口气,挪不动着麻木的双脚,一点点走向桌旁。与此同时,一阵风透过窗户刮了进来,几乎瞬间将烛火卷席走。整个房内陷入黑暗的前一刻,姬阏脸色一变的同时,攥着早已准备好的木盒,朝着上方某个角落掷去。房内顿时响起了一声轻哼,以及一道……轻巧的落地声。黑暗之中,姬阏在发出落地声的地方,用双指制住了一人的喉咙。却没想到……烛火再次被点燃,映现在他面前的,是某个熟悉的人。用木盒当作暗器使,居然砸出了它的主人。应该说是,它原本的主人。太子忽揉着脸颊上青了的一块,眉眼略微皱了一皱,当下没有犹豫,无视了姬阏要杀人的目光,用手打开木盒,掏出药膏往自己脸上涂。他的眼角余光瞥见姬阏的手,惊奇一声:“叔父,你的手受伤了?”说着又叹上一声,“只可惜这药只能外敷,若是破了皮,那也用——”姬阏终是忍不住了,带着剑鞘把剑往桌上一拍,“她在哪?”姬忽动作一顿,“哪个她?”刚问完后他转了转眼,又接着道:“叔父说的,是在夜市里与你同街共游的她,还是被你赠予香囊的那个她,亦或是……在茶馆共进雅间不为人知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