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小的地?下室,是他特意塑造的主场。
只要他愿意,就能够伪装出任何状态,即使强大如言祈灵,也无法辨别他真正的状态。
选择装睡的那一刻,他已经做好被言祈灵掐死的准备。
或是这?人借机逃跑的后果。
他准备好了。
可是当那人的手抬起时,他仍然感觉到一种聒噪的哀鸣在自己的胸腔间振动。
男人冰凉的手指,沿着他眉眼的轮廓,抚平他眉宇间的褶。
又顺着肌肤的轮廓一路往下,温柔得如同夜间流淌的溪水。
叮叮咚咚,落在他的脖颈。
明仪阳的呼吸没乱,只是冥冥之中,发出平静的无言感慨:原来,言祈灵还是想让他死?啊。
可是那手指在他的脖颈处绕了绕,并没有停留太久。
反而一路往下变作对他手臂的抚摸。
男人像抚摸某种艺术品,或者自己喜爱的瓷瓶那样,小心翼翼,又带着爱怜的仁慈。
跌入谷底的心脏在突如其来的激流中被抛上高空,按捺不住的欲望使青年陡然张开双眸。
他没有错过那双鸳鸯瞳中来不及遮挡的薄淡情绪。
尽管很淡,但那的确是……带着怜惜意味的喜欢。
这?次,言祈灵没有掩饰。
他以从未有过的坦诚态度,俯身?下去,在青年的嘴角印下一吻,轻声说:
“睡吧。”
青年紧紧盯着他,随即突然用力把这?人扯到自己身?侧,猛地?翻身?而起,像敏锐的猎豹般压住了自己的猎物。
他的眼瞳酿成通透的紫色,仿佛夜间狩猎的野兽,以缄默的姿态打量着对方。
可是他怀里的猎物仿佛觉察不到他的危险,仍然笑?意盈盈地?亮出自己的脖颈,温驯地?引颈受戮。
撕咬的欲念在实际上触碰到这?人肌肤时,化?作一种既暴虐又克制的温柔。
青年在瓷白的肌肤间留下鲜红印记,对自己地?盘做下重重标记。
而喘息着接受他的那个人,只是用冰冷的十指温柔地?顺过他银色的发。
雪银发丝穿过那瓷白五指,犹如流星投入乳白的海洋中,安详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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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祈灵听到了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