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窝在白色的绒毯里,温暖得不像话。
缓慢地?坐起身?,他望见落地?玻璃外被风吹雨打的花园,石榴花已经凋谢。
冬季,已不是任何植物的季节。
待暴雨过后,唯有红山茶仍然屹立。
而暴雨之中,有人正戴着手套拔去花圃里丛生的杂草,那些杂草被放在竹筐里。
青年工作得很认真,只穿着黑色背心,在冷雨里做着自己的事情。
他好像不觉得冷,尽管头发已经完全被打湿,也不过随手一擦,又继续把碍事的杂草连根拔起,丢进?筐里。
言祈灵刚起身?,白色的毛毯自裸露的肩头滑下,里边还滚出个热水袋,噗地?一下掉在地?毯上。
他望着自己身?上斑驳的吻痕,以及什么都没穿的身?体,怔愣几秒。
随后他环顾四周,有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回?到新河浦路了。
思索片刻,他披着毯子?走?到玻璃门边。
那个在拔草的青年若有所?觉地?回?过头来,见他站在落地?玻璃后看自己,就起身?上了露台,隔着玻璃看他几秒,然后拉开玻璃门。
言祈灵:!
头发不断往下滴水的青年弯腰探身?在他唇上印下比冰还凉的吻。
唇齿相依间,青年缱绻又克制地?结束了这?个吻,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一丝含着欲望的哑:
“再去休息一下吧,晚点我做饭,你可以想想要吃什么。”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自然得仿佛他们本就如此亲密。
“……嗯。”
得到男人的回?答,明仪阳又在对方脸侧啄吻了一下,随即重新拉上玻璃门,又去整理花园了。
言祈灵站在原地?,指尖轻轻触碰到唇间这?个湿润的吻,不自觉露出寡淡的笑?模样。
面前的玻璃倒映出他此刻无暇的情绪。
曾经令他痛苦的暖流再次从心口涌出。
想要温暖他人的欲望重新占据了他曾经偏执的那部分。
但这?次,他不再觉得恐惧和?痛苦。
爱也好,给予也好。
都已经有了一个稳定的寄托。
让他的心不再在人间颠沛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