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江楼,在二楼靠窗的雅间内,三位衣着不凡的男子围坐在桌旁,桌上摆满了珍馐美馔,酒壶中的佳酿不断被斟满。
“来来来,今日我们兄弟三人相聚,不醉不归!”杨子轩举起酒杯,大声说道,脸上洋溢着畅快的笑容。
徐清风勉强扯出一丝笑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下,试图驱散他心中那团因虞蓉僵持的关系,转念间他竟生出了给她下堕胎药的念头。
他怎么能就这么轻易让她离开,一想到虞蓉会离开,他的心脏就像是被什么人攥住一样疼。
三人一边喝酒,一边谈论着京城中的奇闻轶事。酒过三巡,杨子轩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可曾听说,礼部侍郎家的夫人,前些日子不慎误食了药物,不仅没保住孩子,还落下了病根,这辈子怕是都难以再生育了。”
徐清风听到这话,手猛地一抖,酒杯中的酒洒出了些许。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虞蓉的面容,心中一惊,脱口而出:“居然这么严重吗?”
杨子轩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说:“是啊,那位夫人和你嫂嫂年岁一般,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后半辈子怕是没有依靠了。”
徐清风心中一震,回想起虞蓉得知自己怀孕时,那副非孩子不要的表情,他突然一下子想明白了,为何虞蓉宁可与他产生隔阂,也要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因为在这个深宅大院中,她早已看清,自己给不了她真正的依靠,而这个孩子,或许就是她未来唯一的寄托。
想到这里,徐清风心中满是苦涩。他暗自思忖,罢了,自己又何必再庸人自扰,不如放手让她和孩子幸福地生活。
或许,她的想法才是对的吧,毕竟自己什么时候功成名就还是未知数,与其选择他这样的人,不如给孩子找个靠谱富有的爹。
这般想着,他心中的烦闷竟也消散了许多,于是端起酒杯,一杯接一杯地喝了起来,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
不多时,徐清风便已酩酊大醉,眼神迷离,身体摇摇晃晃,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苏逸和杨子轩见状,连忙起身扶住他。
“看来玉阶今日是真的醉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喝这么多酒。小姚啊,你快扶你家公子回去吧。”苏逸对着站在一旁的书童小姚说道。
小姚是个年仅十四五岁的少年,生得眉清目秀,十分乖巧伶俐。他连忙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扶起徐清风,一主一仆便一步一步地走出了望江楼。
此时,夜色已深,街道上的行人渐渐稀少,冷风直往两人身上钻,小姚扶着徐清风走在回府的路上,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拖出两道长长的影子。路过一条幽静的小巷时,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个身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小姚心中一惊,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来人的模样。只见那人身着华丽的锦袍,面容白皙,眉眼间透着一股妩媚之气,正是贡院副院长刘昌德的男宠白逸尘。
白逸尘平日里仗着副院长的宠爱,在京城中横行霸道,无人敢惹。此刻,他看到小姚长得清秀可爱,顿时起了调戏之心。
“哟,这不是徐大公子和他的小书童吗?这么晚了,这是要去哪儿啊?”白逸尘嘴角挂着一抹轻浮的笑容,慢悠悠地说道。
小姚心中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子说道:“白公子,请您让让,我家公子喝醉了,我要送他回府。”
白逸尘非但不让开,反而向前走了两步,伸手捏住小姚的下巴,说道:“这么着急走做什么?如此可人的小书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小姚吓得脸色苍白,连忙往后退了一步,躲避开白逸尘的手,低声下气地哀求道:“白公子,求您放过我们吧,我家公子真的喝醉了。”
白逸尘却丝毫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他步步紧逼,直接上手伸进小姚的里衣,神色轻浮地说:“今天要想我放你和你主人过去也行,随我去府中快活快活。”
小姚委屈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又气又怕,却又不敢反抗。他只是个小小的书童,深知白逸尘的背景,得罪不起。而此时,自家主人醉得人事不知,他感觉自己孤立无援,感觉自己逃脱不了这淫魔的手掌心。
就在小姚被逼得步步后退,几乎要崩溃的时候,原本醉得不醒人事的徐清风,像是感受到了身边的异样,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的眼神虽然依旧迷离,但却透着一股从未有过的怒意。
徐清风看到那个让人作呕的白逸尘正对着小姚动手动脚,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他上前一步,猛地拉起白逸尘胸口的衣领,怒声喝道:“你给我快滚!”
白逸尘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但很快便回过神来。他看着眼前醉醺醺的徐清风,非但没有害怕,反而觉得更加有趣。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徐清风的脸颊,戏谑地说:“哟,徐大公子这是怎么了?心疼你的小书童了?要不,你也陪我玩玩?”
徐清风只觉得一阵恶心,他实在无法忍受白逸尘这般侮辱。他的手颤抖着,一把抄起手边不知路边一块石头,狠狠地砸向白逸尘的头上。只听“砰”的一声,白逸尘的额头上顿时鲜血直流,他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随后便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徐清风的酒一下子醒了大半,他看着躺在地上的白逸尘,心中有些慌乱。小姚也吓得呆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很快,巡逻的士兵听到动静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场景,士兵们二话不说,便将徐清风和小姚押回了官府。由于白逸尘是副院长的男宠,身份特殊,官府不敢怠慢,直接将徐清风关押进了大牢。
等再次醒来时,徐清风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黑暗潮湿的地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他缓缓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关押进了大牢里。四周一片漆黑,只有从牢门上方的小窗中透进来几缕微弱的光线。
徐清风皱了皱眉头,他自幼生活在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但哪里受过这样的苦。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这个黑黢黢的大牢里,居然藏匿着一只小老鼠。
那只老鼠从他眼前跑过去,黑黢黢的尾巴灵活地晃来晃去,让原本就有些洁癖的徐清风恶心的直作呕。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清醒不少,他又想起了虞蓉,不知道她得知自己入狱的消息后,会是怎样的心情。都怪自己没有冷静思考,这才造成这样的局面,希望不要给虞蓉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