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片刻,虞雁书折回屋内梳妆。
她竟把越重霄回来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不能怪她,都怪这人自己不着家。
一刻钟后,虞雁书收拾整齐出来。女郎墨发堆起,只用一根木簪固定,身着青绿齐胸襦裙,延颈秀项,皓质呈露,使得锁骨下方一粒殷红小痣格外惹眼。
越重霄望着女郎,一本正经道:“汤饼还未煮好,娘子不必着急,多佩几支簪子也无妨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定是存心的,虞雁书才不给他打趣自己的机会。
“家贫,一支簪子足矣。”
越重霄被噎回来,也不气恼,盛出两碗热气腾腾的汤饼。
“怪我,没有本事傍身,唯有等着娘子带我飞黄腾达。”
虞雁书自然不会忘了她与越重霄的约定,百两赏钱只是杯水车薪,之后挣钱的法子还得仔细谋划。
用罢朝食,越重霄放飞云出去吃草,刚打开门便飞来一块石头,直冲他的面门。
越重霄侧首避开,还未开口,对方反倒破口大骂起来。
“叫那妖女出来!”
来人乃是一对男女,虞雁书出门一看,男人她不认识,女人却是此前悄悄帮过她的二娘。
二娘身材高大,两人站在一起显得男人又小又瘦,比二娘足足矮了半个头。不过这人力气惊人,哪怕跛了条腿二娘都拉不住他。
“你就是那妖女?”男人冲到门口,目光像刀子似的,把虞雁书狠狠剜了一遍。
越重霄身子一歪,正好将虞雁书挡住:“毛铁匠,扈二娘,两位来此有何贵干?”
“滚开,我要找的是这妖女。”
“什么妖女,我怎么听不懂?还是你又喝昏了头?”
越重霄身量高,哪怕站得不直毛铁匠也得仰头看他,于是胸中怒火更盛,觉得越重霄存心羞辱于他。
“你少在这里装傻充愣,你与这妖女是一伙的。”
毛铁匠骂了半天,不知所云,虞雁书上前问扈二娘:“发生什么事了?”
扈二娘眼神闪躲,显然是极不情愿来的,但又拗不过毛铁匠。
“他得了怪病,认定是……是你做的……”
“什么怪病,能否让我瞧瞧?”
虞雁书倒想知道,什么怪病能推到她的头上。
毛铁匠一听更加来劲,“我还能冤枉了你不成?要看是吧,我让你看个够!”
说罢,毛铁匠把手按到裤腰上,扈二娘脸色涨红,终于忍无可忍,用力推了毛铁匠一把。
“别发疯了,整日怪这个怪哪个,怎么不怪自己?我看你这怪病就是报应……”
毛铁匠反手一掌,扈二娘的脸登时显出几根指印。
“丧门星!别忘了你能捡回一条烂命全靠老子。看不起我,难道你看上了这姓越的,要他做你姘头不成?”
毛铁匠口无遮拦,动手打人,虞雁书的眼神暗了几分。越重霄扣住毛铁匠的手腕。
“你想作甚?”毛铁匠眼睛一瞪,他的手动不了,嘴可不会罢休。
“我打我的女人,你急什么?除非你俩真有一腿!呦呵,放着家里的娇娘不睡,眼馋别人老婆,你这软骨头真是不要脸!”
毛铁匠的话越说越难听,越重霄略一用力,毛铁匠顿时嚎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