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慢条斯理地抬起右手,这才说:“幕天席地黑灯瞎火的,有什么好看,只是一头蛟罢了,不如我讲给你听啊。”
他捻了捻指尖,微黏,好似熬过的糖水,清清亮亮的。
然后当着龙可羡的面,全数涂抹在了它该去的地方。
龙可羡看着那变得亮晶晶的刀柄,脑中轰地炸了,脸上红得能滴血,她不知道亲昵里还能滋生出羞耻,顿时舌滑齿软,黏黏糊糊地说:“讲,讲啊。”
“不急,”阿勒手上还湿着,偏偏要去捉龙可羡手指,带着她摸到了颈侧和耳后,那里有几处尚未绘满的空白,“这里,还有后背,侧腰,我皆给你留了位置的,日后只要一枚针,一壶染汁,龙可羡就得日日夜夜待在我身上了。”
龙可羡对方才那打颤的感觉心有余悸,往后挪动屁股,想躲一躲,“日日夜夜也很好,不分开。”
“说着不分开,又往哪儿跑呢,”阿勒看她挪,探手就握住了脚踝,往下一拽,“好个心口不一的小女郎。”
“我怕啊,刚刚那样,肚子里有东西往外漏,”龙可羡抽了下鼻子,很担忧地按了按肚皮,“漏了便没了。”
她说这话时仰着头,汗涔涔地把他看着,那眼睛里的担忧是货真价实的,看得阿勒连开口的心思都没了。
在这句虎狼之词出口之前,阿勒对快活事的认知还停留在肢体与皮肤上,他哪知道一句话也能蹦成火星子,烧得他心焦体燥。
明明什么都不懂,倒能处处拿捏他。
龙可羡仰起的脖颈在抖,她紧闭着眼,好听话,只是还记得阿勒说的痛,便一个劲儿问:“要痛了吗?”阿勒没吭声。
龙可羡没听见回答,又问:“马上就会痛了吗?你提前讲给我,我准备。”
准备什么?阿勒差点笑出声,准备把他踹下去吗?
阿勒还是一声不吭,他说一句,龙可羡势必要回十句,小崽紧张坏了,他俯首下去,用细密的吻安抚她。
龙可羡张着嘴,软乎的舌头被追得没地儿躲,慢慢变得放松。
火堆爆出的啪声小了,灰屑时而溅起来,这道窄窄的墙角满是隔夜茶似的深橘色,墙上的影子起伏平缓。
忽地,那灰影耸起,伴随抽泣声。
两个人同时倒吸口凉气。
龙可羡吓坏了,几乎翻身想跑,可手腕腰侧都是压着力,阿勒早就封死了她的退路。
“你等,等会,”龙可羡哭腔浓重,话音断续,“错了吧,定是走错了吧,要不,你再看看,再看一看。”